他脸皮还不够厚,心里又好奇, 支吾了一下套话:“你跟夏医生还好这一口啊?这个好玩吗?不卫生吧?” 谁想宋也一挥手:“玩个鸟, 掰了。” 梁鸿大惊:“怎么掰了啊?” 宋也把那天的事情一说, 最后无辜地耸了耸肩:“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 我跟他说了两句他就把我拉黑了。我心想拉黑就拉黑呗, 谁稀罕。结果后来他又过来给我送衣服来了,事儿逼还不拿自己手机打,去外面找公话。我哪知道公话是他啊,还以为是推销的呢……半小时打一次,后来天黑了还不消停,我气得打算接起来骂一顿呢,这才知道是他。” 梁鸿:“……”这夏医生也够倒霉的,从半下午等到天黑,冻都要冻死了吧。 宋也又道:“而且你是不知道他多欠啊, 几个小时都等了就急那几分钟吗?催催催催个没完,我让他一催也着急啊,得儿,一懵逼,穿着睡衣拖鞋就出去了,门一关才想起来握草我钥匙没拿。” 梁鸿忍不住替人辩解:“……这个就不能怪他了吧,你丢三落四的钥匙忘了好几次了。” 宋也翻他一眼,没再说话。 梁鸿好奇后续,拿胳膊捣他:“后来呢后来呢?” 宋也道:“没了。” 梁鸿:“……” 宋也又问:“哎这草莓手感还挺好,还有吗?再给我一箱。” “想吃自己买去,水果摊上多得是,”梁鸿八卦不着没好气,在一边哭穷,“我现在穷死了,要养孩子了。” 安安这两天在他这算是正式住下,梁鸿稍一留意,才发现原来小孩花钱这么厉害。虽然说养孩子是有钱随便花,没钱计划花,但大部分人都不愿让小孩输在起跑线上。吃食穿衣如此,投资教育更是如此。 梁鸿也知道班上有些学生家里条件很普通,没报任何补习课和兴趣班的也有。他以前以为江安安应该跟那几个人差不多,但这阵子接触下来,梁鸿又听了其他老师反馈,才不得不承认安安的基础要落后一大截。 后来他跟项臻说起,后者才告诉他,安安之所以转学就是因为在原来的学校受排挤。那校长跟项崇山有过冲突,所以老师也见风使舵地不待见他,其他的小孩子心思敏感却并非天生善良,知道安安不受老师保护,于是欺负的也更加厉害。后来无论买房还是转校,都是无奈之举。其实安安能插班到梁鸿班上,还是张主任到处打听托了人情,其中曲折远比梁鸿想象的多。 梁鸿默默听下,等到第二天立马联系了自己认识的一个同学。那同学原本在重点初中任教,后来嫌上班太累又不自由,于是辞职下海,自己办了个补习学校。这两年规模扩大,也渐渐有了些名气。梁鸿知道那边请的老师都是名师,只不过收费不菲,打电话一问,老同学给他了他亲情价,折扣不低,算下来一课时也是过百。 梁鸿虽然自己就是老师,但是平时时间并不充裕。而且小孩子对于不同老师的讲课消化吸收的程度也不一样,他有意锻炼一下安安,让他多出去接触适应,于是跟他商量后,仍是报了个寒假补习,每天上午补课两课时,下午则是去兴趣班跟着玩一会儿,安安自己选了几样兴趣课,梁鸿左右看着,给他勾了个跆拳道。 当然兴趣班的花费要另算,好在孩子不抵触已经是最省心的地方了。 这样一算,前前后后加上他打算给安安买衣服的钱,还没怎么着已经过万了。如果以后长期住一起,难免还要注意吃饭穿衣、补充营养、课余活动、出门旅游……梁鸿之前的确有些不知深浅,心想幸好自己还有其他收入,要不然靠着自己和项臻的工资,有孩子和没孩子还真是天差地别。 他念及此又心疼项臻,难怪这人每天活的像头拴在磨盘上的牛,没白没黑的干也没混地轻松一点,偏偏还烂好心,明里暗里不知被人坑了多少回。 这次的阿姨也算是个坑了,项臻周六那天晚上特意回去一趟处理这事,梁鸿在家左等右等,见饭都快凉了他都没回来,于是不放心地去看了看。谁想他去的时候那边阿姨刚回来没一会儿,正在诉苦说自己不容易。 她一开始大概还真有些意外,又觉得项臻好糊弄,左一句右一句自己的辛苦。等到梁鸿敲门一露头,她才怀疑是梁鸿说了坏话,只叫屈道:“我这不是不管孩子,我也管的啊,那个小孩,我天天给他做饭,再怎么着每天都是正经炒菜,总比外面干净的对吧?晚上他自己泡一泡也没有问题啊,我们乡下的孩子都是这么过来的。” 梁鸿当时简直气乐了。项臻脸色也不好看,只碍于李诗清的面子,仍客气道:“还有吗?” 阿姨说:“能有什么,我过来你这边是不收钱的,但我儿子还在医院里,我得给他花钱,你们医院收费又那么高,我不得出去挣吗。” 项臻听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