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的。算了。” 她情绪低落得很明显。喻朝捏了捏矿泉水瓶,“是不是被带入情绪了?” 贺瓷闷闷地点头,“我有点走不出来。” 刚才眼神,动作和形态被夸了,不是没有代价的,代价就是她陷入的太深,无法完全抽离。 演员只有将自己带进所饰演的那个人物,才能更好地将其饰演出来。这种做法有利也有弊。 喻朝薄唇微抿,沉默了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先回去,这一身真的太难受了。”贺瓷瘪瘪嘴。 “好。” 他们背后是傅今弦和宋特助,但他们都没发现。 傅今弦也没吱声,就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开。 等人走了,看不到身影了,宋特助弱弱地问:“傅总,我们也回去休息一下?” 工作完就上飞机,坐了那么久的飞机飞过来,歇都不歇就跑去找贺瓷。在贺瓷家门口站了一夜,随后又跟过来站了一早上。这……这铁打的人也受不住啊。 宋特助自己好歹还睡了一晚上呢,现在都有些撑不住,更别提傅总了。 追老婆也不是这么个追法啊,得有个限度吧,不能把自己的身体给搞垮了吧? “去她那里。” 她一走,他的心就慌个不停。他所求不多,只是,能离她多近就多近。 宋特助想骂他“你疯了吗”却不敢,忍下那句话,换了一句,“你先回去睡一觉吧。” 见傅今弦完全没听他话的意思,宋特助换了个说法,“贺小姐一直是颜控,您睡一觉,养好精神再洗漱一下,形象可比现在好太多了,追人的效果肯定也翻倍,您说对不对?您现在这样子,别说贺小姐了,任何一个女孩看到您都喜欢不起来的。” 好吧他夸张了。 事实好像是,就算他再邋遢十倍,也依旧有无数女孩前仆后继。 “这样么?”傅今弦蹙了下眉,认真思考了下,似乎挺有道理。他缓缓道:“让你找的地方找到了吗?她家附近有没有哪里可以住?” 见他态度松动,宋特助也松了口气,“有的有的,距离两百米左右,我买了个民宅。” “嗯,走吧。” “哎!” 果然,苦口婆心再多,也比不上一句贺小姐不喜欢。 “定一下闹钟,五个小时后待会过来叫我,我怕我睡过头。”傅今弦吩咐。 五个小时…… 你这可是两三天没睡,就睡个五小时?你以为自己是铁人吗? 宋特助叹了口沉沉的气,“是。” “她情绪好像不高,你去找一下有没有中国人在卖烧烤龙虾什么的。” “……是。傅总,您真的不多休息一下?” 傅今弦苦笑,“已经很多了。” 跟她在一起的时间,即使只是单方面的在一起,他也连一小时都舍不得浪费。 宋特助又叹了口气。您这是何苦呢? “对了,国内所有还在造我和季嘉嘉的谣的媒体,让法务部严肃处理,全部告上法庭。” “是。” “季嘉嘉那边也可以封杀了。” 宋特助微惊,这才刚利用完,前脚说要捧,后脚就要杀吗?果然——还是他熟悉的傅总。 “是。” - 贺瓷回到家后,冲了个澡,觉得不够,浑身上下好像还是脏的,索性又泡了个澡。 沐浴露,精油,身体乳这些东西的用量都是平时的两倍之多。 泡完澡,她才勉强满意,勉强罢休。 可是当她整个人被香味弥漫包围的时候,她的心情却仍然欢快不起来半分。 很沉重,很沉重。就仿佛,她刚刚不是在拍戏,而是在经历一个女孩的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 这种一味被欺负而无丝毫反手之力的,这种被欺负了一时,可能还会被欺负很久很久,久到看不到尽头的人生,她虽没体会过,却不妨碍她将自己带入到其中。 这个女孩得有多绝望啊。 一样是人,一样是平等的生物,为什么她就要受到这样屈辱的对待? 贺瓷痛苦又挣扎地闭着眼,将自己埋在了厚厚的被子里。 她甚至都不想打开手机,暂时地想沉浸在这种情绪里。 手机里是她的世界——丰富多彩,拥有无数至交好友,拥有无数亲人,拥有的数都数不清。从小到大有三个哥哥罩着,谁也不敢欺负她,向来只有她欺压别人的份。当然了,是开玩笑的善意的欺压,并不是这种校园欺凌程度的欺压。 而手机外是那个女孩的世界——黑暗到没有一点光彩,没有朋友,没有会为她撑腰的亲人,除了被那些同学欺负,她别无选择,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求救,人生就像是一个爬不出去的深渊。 贺瓷舒了口浊气,心情依旧沉重。 不知不觉地就睡了过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