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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你在想什么呀?”馅饼打了个哈欠,撑着眼皮看了看坐在窗边似在赏月的西玲。

    “在想张裕老先生的年纪。”

    “什么意思?”馅饼飘浮到西玲颈边,趴在了她的锁骨上。

    “以张皓的年纪,被他喊作太爷爷的张裕老先生,年纪应该近百或过百了吧。”

    “这么一算,好像还真是。”馅饼惊讶地说道:“但是,张裕老先生看起来也就比太爷爷他们的年纪大上一点呢。”

    西玲伸手揉了揉馅饼,又懒懒地看向了窗外的夜空,散发着清辉的上弦月和织起银河的繁星相依相偎,美得既深邃又静谧。

    翌日。

    西玲漠然地望着书桌上准备好的笔墨,习武和书法,到底有什么关系?

    同样都是只用眼睛去看,是学不会的技能,西玲表示她真的对书法毫无兴趣。

    “太极武学,是为两部分,无极和太极。太极者,无极而生。无极,练的是静功,太极,练的是行功。”

    张裕老先生坐在书房里的卧榻上,一边悠闲地翻着书,一边慢吞吞地授学:“无极,先天自然之态,由极静而生动,太极武学的理法是互蕴互变,追求随心所欲的自然奥妙,和空、透、无我、无为的境界。”

    “以你的武学底子,须先练静功。”张裕老先生伸手端起放在矮几上的茶盏,轻轻吹了吹茶汤,颇为享受地喝了一口:“好茶。”

    “嗯,练静功要养神、意、气,讲究神志宁静,既要精神内敛又要满体松弛,你就,先练静心吧。”

    “……”西玲面无表情地伸手拿起了毛笔,行吧,研习书法,静心养性,没毛病。

    但。

    为什么她用来练习书法的参照作品是抄武德守则和习武十戒?!

    瞥见西玲突然顿住了动作,张裕老先生拿着不知从哪儿摸出来的戒尺,在矮几上敲了敲:“小丫头,该好好做功课了。你既然过目不忘,想来我老人家刚刚教的,练习书法的技巧和要领都是会了的。”

    于是。

    西玲在张家的生活,便正式开启了水深火热的模式。

    “修习太极武学者,不可不敬,不敬外则轻慢师友,内则轻慢自身;不可狂,狂则生事,手不可狂,言亦不可狂,狂于外,必失于中;不可满,满则招损()……修习太极武学者,应谨守武德,应勤学好问……”

    张裕老先生一戒尺抽在了西玲的手上,神色淡淡,不急不躁。

    西玲微抿了抿唇,瞥了眼书桌旁边的垃圾桶里被她捏断的那些毛笔,继续默写起了张裕老先生的训诫。

    她觉得,她学太极武学,可能只学得会形,而学不会神了,但张裕老先生似乎又还没打算要把她撵出去。

    这些天,张裕老先生就给她布置三项任务:练书法、站静桩、打慢行拳。

    静功难练。

    西玲从来不知道书法、静桩、缓而轻的慢行拳在练起来的时候会那么难受,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教人如芒在背,坐立不安。

    “小丫头,静心不是让你剥离自己的情绪。”张裕老先生皱着眉,用戒尺虚点了点西玲的脑袋,说道:“你这里再如何冷静。”张裕老先生又用戒尺虚点了点西玲的心口,续道:“也不是静心。”

    “你的做法,是在饮鸠止渴。”张裕老先生无声地叹了口气,这小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让她静心,她就下意识地去剥离自己的情绪,整个人像张绷紧了弦的弓箭,冷、硬、不留余地。

    以至于别说是精神内敛了,这小丫头就连松弛心身都做不到——这副可怜的模样,倒教他老人家不好诘问她的过往了。

    “心思太过深沉了,于武道进益不利,且容易伤劳脏腑。好在,太极武学本就蕴藏乾坤道法,只要你勤学反复地修习,太极阴阳之道便能慢慢显现出来,道法自然,总能教你这小丫头练成静功的。”张裕老先生收了m.XIAp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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