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窝里拱来拱去的馅饼又爬了出来, 算了,反正也睡不着了,去陪西玲一起晨练吧。 大雪断断续续地下了几天, 终于在周六这天放晴了。 “师姐,家里来访客了,似乎是来找陈家人麻烦的。”站在走廊拐角的西晟靠着墙,轻声对着手机说道。 凋零的树木上积雪皑皑,风卷过,纷纷扬扬。 盘膝在山顶的巨石上打坐的西玲飞掠上树,踩着树枝运起轻功,片刻后便站在了屋外。 大门敞着,客厅里的暖气被寒风一冲,有些冷。 和陈老夫人对峙的三男两女里,有一位年过半百的男人在西玲飘然落地的时候,就扭头看向了屋外。 家里长辈们都在,西玲也不算担心,只是1989年到底还未彻底结束,自然就还是谨慎些更合适。 西玲不疾不徐地越过了三男两女,站在了陈老夫人的身后侧。站在陈老夫人身后另一侧的陈欢朝西玲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师姐最厉害了,她本来还有一点点紧张的,但师姐来了她就一点儿也不紧张了。 西老爷子和西老夫人也不远不近地站着。何筱珞站在西老夫人身侧,手不时地搭在腰间,比起不动声色的长辈们,天生直觉敏锐的何筱珞显得有些焦躁。 “你小叔呢?”西玲低声向陈欢问道。 “阿皓和思泽太黏小叔了,西爷爷就让小叔带着他们去后面的花园里玩了。”陈欢一边悄声回答,一边朝走下楼梯的西晟比了个安心的手势。 西晟弯了弯眉眼,安静地走了过来,站在了陈欢的身边。 他也学了陈家的刀,虽然学得不太好,但也是陈家人——就像陈欢也是西家人一样。 年过半百的男人视线一直落在西玲身上,眉头也越皱越紧,陈家不是只有一个小女孩了吗,这个极漂亮的女人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许谷秋,你这日子过得真享福。”年长的女人阴阳怪气地说道:“就不知道你这富家老太太的清闲日子过久了,一把老骨头还中不中用了?” “我的好福气,哪里是你这种只过得起贫苦日子的人能懂的。”陈老夫人拢着手,漫不经心地说道:“我都是老太太了,中不中用的有什么要紧,我陈家又不是后继无人,还需要我强撑着把老骨头。” 不过,清闲倒是真清闲,陈老夫人想,这些年,日新月异的种花家让原本打算留在国外发展的高端人才井喷似地归国,西陈两家的产业也吸引了许多高端人才。 连她兄长的国武学校也请了专业的人才在管理——他们这些作长辈的可不就清闲下来了么。 “许谷秋,你儿子陈海逸真不在国内?”年长的男人似不耐烦了,他紧盯着陈老夫人,冷冷地说道:“我们找去西野山,路过千吉市的时候,李婉嫣可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了我们,你认回了陈海逸。” 西玲眸色森冷,偏头对上了西晟平静的目光,钟灵毓秀的小少年朝西玲露出浅笑,抬手点了点眼角。 微怔,西玲便掩下了眼底的冷意,仍是一派淡然的模样。 “陈海逸与我陈家有什么关系。”陈老夫人漠然地说道:“怎么,你章家不是来与我陈家结算世仇的?” 陈海逸的名字早前就从陈家的族谱里划掉了,他得用归得用,却不代表她会将他的名字再写回陈家的族谱。 “当然是!”年长的男人神色愈发阴郁,恨声说道:“章家和陈家旧恨要结,新仇也要算!” “我女儿被你儿子害得疯傻半生,现在她好不容易清醒了过来,你们陈家是不是也该给个说法了?” “给说法?”陈老夫人轻轻地念着这三个字,讥讽道:“你们章家也配?你家女儿的疯傻不是自找的吗?” 年轻的女人咬着唇,扯了扯年长的女人的衣摆,眼圈微红。 “老贱人!”年长的女人双手往后一抄,抽出了缚在背上藏于衣下的双刀:“你怎么敢说我女儿是自找——啊!” 啪! 清脆的掌嘴声惊得一室寂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