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未及笄的姑娘,还带着个半大的弟弟,总不能回常年没人居住的将军府,说到底,始终是两个孩子。 此时的平江伯府,昨儿个就接到了懿旨,今儿个望安郡主归,便清明探亡父母。府门口,以林老太太为首,长子林涛和次子林海在后,接着是大儿媳妇,二儿媳妇,最后是几个如花似玉的姐儿,俏生生的哥儿。 马车越来越近,停了。 卿九思身着藕丝素雪锦裙,三千青丝挽成飞仙髻,发间插着素雅的步摇,眉眼弯弯,眸子波光潋滟,唇色不点而朱,小小年纪便初显风华。她在春枝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接着牵过下来的卿远。 平江伯府等人见了忙行礼。 “外祖母,大舅舅,大舅妈,二舅舅,二舅妈辛苦了。”卿九思急急上前,扶住为首的林老太,盈盈一笑,说:“都是一家人,无需多礼,再者,诸位都是长辈,卿卿承受不起。”卿卿是她的小名。 林老太看着越发像女儿的外孙女,眼眶都红了,拍了拍卿九思手,连道:“好,好,好,都是一家人,快进府。” 就这样,一行人去了林老太的松鹤院。众人寒暄了几句,该忙的都去忙了,屋子瞬间安静了不少。 林老太看看卿九思,又看看卿远,“你们两姐弟啊,一年总共就一两次出宫的机会,想到三五日就要回宫,我这心里头啊,总是空落落的。” 卿九思看了眼林玉蓉,回:“玉蓉姐过几日成婚,我跟太后娘娘说了,太后娘娘允我多待几日再回去。” “那就太好了。”闻言,林老太太一脸喜色,接着看向卿远,目光越发慈祥,问:“阿远学业还跟得上吗?” 卿远做得端正,一本正经的回:“回外祖母,跟得上。” 林老太太满意的点了点头,再看向卿九思,语重心长的问:“在宫里头还习惯吗?有没有被欺负?” 卿九思摇头,笑着回:“外祖母放心。”如今她不怕了,来一个打一个。 林老太太:“那就好,你跟阿远也是命苦的孩子,若是少淮和佩兰还在,你们姐弟俩又何必进宫讨生活,就算那再富贵,始终不如自个家自在。” “都挺好的,外祖母不必忧心。” “跟太子相处得还好吗?” “挺好的。” “太后娘娘是个大仁慈的人,皇上也是爱国爱民的好皇帝,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亦很好,念在你们姐弟打小失去爹娘,便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哪怕是你的婚事,阿远的落脚地。做人要学会感恩,知道吗?”林老太太一脸感动,对着两人谆谆教诲。 上一世的卿九思闻言,便乖巧点头。 这一世,她却轻讽的扯了扯唇角。有些人,看似好,背地里不知昧着良心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反倒看似很坏的人,却活得明明白白,坦坦荡荡。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一提谢凛,看似张扬狠戾,细想一下,他杀的每一个人都是该死之人。 * 夜里,卿九思跟林玉蓉挤一屋,一来是方便说悄悄话,二来是林府也没有多余能拿得出来待贵客的屋子。 平江伯府这个名号倒是能听得。其实林家也才富了这三四代而已,林老太爷倒是个学识渊博的人,寒门出身,一步一个脚印,得了先帝的赏识,封为平江伯,可惜天妒英才,去世的时候卿九思的母亲林佩兰才八/九岁,之后林家衰败了几年,直到林佩兰嫁给卿少淮,屡立战功,平江伯府也跟着水涨船高,依然没几年好时光,卿少淮死在战场上。 平江伯府这些年彻底衰败,靠着微薄的俸禄过日子,尽管如此,平江伯府还是在长安城有一席之地,看在卿九思这个未来的太子妃上。 可谓是一起一落,一落一起。不知何时能再起,众人都在看望。 两人上了榻,被褥搭在腰间,卿九思看着承尘,不由忆起上一世,林玉蓉嫁的是承恩侯府的嫡次子范律,婚后前几年还过平安顺遂,后面她死了,林玉蓉便日日落泪,被夫家嫌弃,就是孩子也不得喜。 原因竟然是娘家没什么用,就连卿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