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苏音拍了拍扶在腰身上的大手,温声说道,“我没事。” “嗯。”赵高雄一脸惆怅,他倒是想小娘子能惊慌的躲他怀里,将一切事情丢给他处理,只是自家小娘子是有主见的,唯独一次惊慌失措也是那一晚,这般想着,深深蹙起眉,这会儿才想起那桩事来,至今他还没找到那人。 苏音从赵高雄怀抱里出来,抬眸瞧见他面色忧沉,暗自捏了捏他的手臂安抚他,赵高雄回神,知晓小娘子是误会他了,却也没开口解说。 苏音三两步走到被安置在藤椅上的李婆子跟前。 “李大娘,你这脸上这伤不深,不会留疤的。”苏音接过旁边递过来的干净的帕子,余光一扫便知是赵高雄,又俯身去给李婆子擦拭面上的鲜血,语气略带了些安抚,嘴上声音和手上的动作一样轻柔。 不大会儿功夫,村医已经被请来了,隔得老远就嚷着让村民让远些。 里正这时正凑到柳良身边说着好话,偏生柳良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样子。 “若有那闲空,不如想想你口中的不祥人究竟有多不祥的才好。”柳良凉凉地丢下这一句话,硬是跟五雷轰顶似的将里正脸上的笑容劈了个龟裂。 不祥?这一见了面就见红算不算不祥的一条啊? 里正苦哈哈地想道。 里正方才和柳良说话也是为了摸清他的态度,一听县令大人那语气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儿么?明摆着县令大人是要留李婆子给赵高雄刘叶子夫妇这作坊里做工了。 几番折腾之下,那混乱的局面总算是被安定下来了,躲在一边的里正巴不得能再歇歇,这事愁得他头发都白了好几簇了。 他原不想为难赵高雄刘叶子夫妇,只想着揪了那人出村,谁知道刘旺财一路上吆喝,唤了乌泱泱一大群人跟着。 “唉……”里正瞅向与村医说着话的刘叶子,又看了看一边一脸愤慨的刘旺财,摸了把脸上的胡子,沉沉地叹了一声,这老刘家真是作呦,明眼人都瞧出刘叶子是有能耐的,便生老刘家的不知巴结,竟干埋汰事儿。 跟在后头的村民,顾忌着县令大人在,面色愈发黑沉,连大气都不敢喘,深怕一不小心惹恼了县令大人要挨板子。 “已没什么大碍,勤换些伤药就成。”村医手脚利索地收拾好自个儿的东西,巴不得立马就离开,谁知道苏音还拉着他不让他走,正想随便糊弄过去。 谁知,苏音从怀里取了几枚铜板塞进村医手里,柔声道:“谢过大夫,劳您辛苦跑这一趟,还有个问题想问问您。” “说不上辛不辛苦的,你问你问。”村医左右瞅了瞅,见没人留意他,立马把那钱裹了个严实,利索地答着,又想到什么似的补了一句,“大的病症老夫可治不了!” “李婆子脸上的印子可有去除的法子?”苏音问道。 “恕老夫技拙,娘胎带出来的东西哪有什么办法,不然也不会说那婆娘是不祥了。”村医连连摆手,就要起身作辞。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