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死,这样还能少受点折磨。 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今日她刚听过。 “咕咚”一声,她颤颤巍巍转过头,一个梳着脑后髻,髻上簪有一根银梳,面色蜡黄,眼角挤了一堆褶皱的婆子映入眼帘,不是那位守门婆子还是谁。 此时她再没有之前见时的面色刻薄,高高在上,她匍匐在地上,用比她更卑贱胆颤的姿势,哆哆嗦嗦跟上首男子请安。 “老奴,参,参见王爷。” 明清厉声问她:“你可见过旁边的女子?” 守门婆子飞快瞥了兰燕一眼,麻溜回答:“见,见过,她今日找到老奴,贿赂老奴一根银簪子,想让老奴帮她逃出王府,还跟老奴打听,平王府在哪里,不,不过,老奴并没有答应,老奴忠心于王府,岂会做出这等吃里扒外的事。” 不等明清继续追问,她已经一流串说了出来,当然最后还不忘一表忠心。 但实际上,她所说有真有假,前半部分为真,后面那个,效忠王府自然就为假,她只是看不上那根单薄的银簪子罢了。 兰燕神色惨白,怔怔的,已然麻木。 明清拧眉,厌恶地剜了她一眼,顿了顿,转身跟齐王交代,“回主子,奴才审问完毕。” 齐王似笑非笑,脸上仍是没有动怒,也没有同明清一般的同仇敌忾。 “哦?原来是想伺候二弟,也罢,你既然无心留在王府,本王送你回二弟身边有何不可。” 兰燕愣愣地抬起头,面上有些愣怔,随即,变为不敢置信和狂喜:“真的?” “自然是真的,”齐王漫不经心放下手,长袖挥动,轻飘飘的,吐出的语句也轻飘飘,“拖出去,五十大板,完后,扔到平王府门口。” 唇角一抹温柔的笑,“本王成全你。” 兰燕回过神,神色陡然癫狂,奋力挣扎起来,“不,王爷,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您饶过奴婢这一回吧。” 她不要被打五十大板,打完五十大板,即便不死,下半身也得被打成软泥,她还记得,她刚入宫是小宫女的时候,嬷嬷为立规矩,就曾在她们跟前活生生打死过一个小太监,同样是五十大板,她眼睁睁看着小太监一开始还能扯着嗓子哀嚎,到后来声音越来越虚弱,直至最后,连一丝气都没了,下半身瘫了一地的血。 似乎回到了从前,而即将行刑的小太监变成了她,兰燕猛地一个激灵,控制不住浑身哆嗦,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王爷,奴婢真的知错了啊!” 外面不知何时走进来两个人高马大的嬷嬷,拽住她就要往外拖。 “不!不!”兰燕惊惧万分,双手双脚剧烈挣扎,突然,眼睛瞥到稳坐在上方,好奇地看着这边的载向慕,眼神蓦然亮起,她伸出手,伸向载向慕的方向。 “小姐,救救奴婢,看在奴婢伺候过您的份上,求求您,救救奴婢。” “等等。” 嬷嬷拖拽的动作一下停住,兰燕恍惚了下,惊喜地望向说话的人,王爷,王爷打算放她一命吗? 齐王手指拭过唇边,没看她,懒洋洋地吩咐:“刚刚哪只手扫下的茯苓糕,一并跺了。” 眼睛猛然瞪大,兰燕惨叫一声,还想继续求饶,然而嬷嬷不知从哪拿出一团粗布,塞住她的嘴,麻溜拖走了。 走出老远,依稀还能听到挣扎和呜咽的声音。 载向慕有点被吓到,害怕地缩了缩身子。 手背突然一阵冰凉,她吓得一个颤抖,转头看向冰凉的主人。 齐王将两根手指贴在她手背,眯着眼摩擦感受了下,嗓音散漫,“你之前说,本王晚上睡觉最好备个汤婆子,依本王看,不必准备了,眼前这个‘汤婆子’就正好。” 明清愣住,低头看向神情呆呆,眼底懵懂的载向慕。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