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开了头。 齐王盯着她, 眼睛眯起,面上的神情波澜不惊,甚至有些平淡的微凉,但他开口,嗓音却轻轻柔柔,“原来你写出来不是想吃的意思,也罢,以后不单独给你开小灶了。” 载向慕刷得回过头,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朝尚霁。 齐王勾起唇:“吃吗?不吃以后就没小灶了。” 载向慕抽了抽鼻子,委屈巴巴地张开了嘴。 檀口幽幽,梅香糕的香气弥漫在鼻间,眼看着就要触上唇瓣,却一直若即若离,欲就还推,好似湖面翩翩的蜻蜓,点点涟漪,一触即分,粉/嫩的小舌头不自觉跟随梅香糕探出个头。 盯着视线内的粉/嫩一团,齐王眼神晦暗,好半晌,方缓慢将手上的梅香糕塞入那檀香口中。 六块,七块,八块…… 不行了不行了!载向慕摆摆手,又立即捂住嘴,做出一个呕吐的动作,抬眼看他,眼角泛红,坠着两滴泪花:呜呜呜,不吃了,不吃了。 齐王挑眉,语气轻柔:“这就吃饱了?来,再吃点。” 载向慕立即旋风似的摆头:不要!! 齐王眯眼,语调幽幽:“载向慕……” 载向慕立即环抱住他的腰,磨着撒娇:朝尚霁,朝尚霁,朝尚霁~ 齐王悠然:“叫相公也没用。” 载向慕:相公! 齐王:“……” 行吧,小坏蛋,就放过你这一次。 不过,“知道自己该回什么了么?” 载向慕呜咽着点头。 一刻钟后,载向慕捧着一卷自己亲手抄写的,甚至裱了框的《凤求凰》抽抽搭搭来到了齐王跟前。 齐王挑眉接过,顿了顿,低眉看她,看到她哭得双眼泛红,可怜兮兮,跟刚被虐待过的小白菜似的模样,嘴角突然极快地翘了一下。 单指一转,将被裱好的《凤求凰》负到身后,齐王站起身,贴到她跟前,欺下身,懒漫悠然的眼神对上她的澄澈无辜,语调微微扬起。 “来,再叫一声相公听听。” …………… 载向慕最终还是没有叫这声相公,写完《凤求凰》后,她真的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跟齐王说着话都时不时脑袋点点往他身上歪,齐王无奈,只好弯腰一揽,将她抱上了床。 三日之后的赏花宴顺利展开,因邀请的都是未婚且家世优良的小娘子,载向慕这等已经嫁人的自然不在邀请之列。 她待在齐王府画了十面纸鸢,然后哼哼唧唧地缠着齐王让他陪自己一块儿放纸鸢,齐王被她缠不过,只好陪她一块儿去后花园放纸鸢。 说是陪她一起放,就真的是“陪”她,她牵着细绳跑来跑去,他躺在阴凉地悠哉地看书,她累得脸颊红扑扑鼻翼轻轻地喘气,他漫不经心地瞥她一眼身上衣衫一丝未乱,她把风筝放得老高回头两眼放光地瞅他,然后颠颠地跑回来一把扑到他怀里,他放下书,抱住了她…… 载向慕趴在他怀里,双眼亮晶晶,唇瓣没有动,齐王却挑着眉,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说话,就好似,两个人真的在对话一样。 陶嬷嬷笑:“王爷跟姑娘实真天生一对。” 应菲立即附和,“可不是,再没有比姑娘更适合王爷的人了。” 这两日,她动不动就要灌输这两人十分般配的思想。 陶嬷嬷点头,又迟疑:“就是不知为何,王爷好似能明白姑娘在想什么。” 应菲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道:“这不正说明王爷与姑娘十分相衬。” “也是……” 那边,载向慕腻着齐王说:明日,还要来。 齐王无所谓地附和一声:“嗯,还来。” 载向慕于是立即笑弯了眼。 然而,明日,他终究没有陪载向慕来,他被皇上宣进了宫。 载向慕噘着嘴,一个人坐在一边,闷闷不乐。 陶嬷嬷蹲在跟前哄她:“姑娘,王爷一会儿就回来了,回来再陪你放纸鸢。” 载向慕哼一声,嘴巴嘟起的弧度未变,面上甚至隐约浮起几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哀怨。 陶嬷嬷笑着柔声道:“王爷回来的时候,定然会捎带几份外面的小玩意。” 载向慕闻言面庞微微一动。 陶嬷嬷再接再厉:“不仅如此,还会陪姑娘一起做纸鸢。” 载向慕亮亮的大眼睛看向她,突然,伸出手,指向一处。 陶嬷嬷愣了愣,顺着她手指看向被她所指的地方——挂在墙上的一面已经发灰的纸鸢。 立即,想到了上面所画的东西,面色不由一红。 这么长时间,她无数次委婉劝说王爷把这东西烧掉,但王爷愣是假装没听到,眉梢动都没动,无奈之下,她只好把这当做是王爷跟姑娘之间的一点情趣,此时见姑娘用一脸清纯无辜的表情巴巴地指着那面纸鸢,她不由干笑了几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