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自己一个人躺在帝王的床榻上,还把暴君撵到偏殿去睡! 柳安安新奇极了,也睡不着,等身上的药膏都干了,打量着这张龙榻。 上一次匆匆来,她根本没敢多看一眼,这会儿才发现,这张床榻许是新做的,处处都还保留着最新的模样。 浮雕图纹是最简单的龙纹,手摸上去,有点……扎手? 柳安安一愣,不敢相信,爬过去细细伸手摸了摸。 真的有点扎手?! 她盯着自己的手指。 这……暴君登基的时候,底下工匠就这么欺负人嘛,新做的龙榻居然没有打磨干净就送来了! 最可气的是,暴君睡了快一年了,居然也没有发现?! 当初,就没有一人对他用心。 过分! 柳安安睡不着了。 她叫来女官,指了指这浮雕图纹上的粗糙。 “能想个法子,打磨平了吗?” 女官垂着眸:“回禀美人,若是要打磨,需要专门的工匠来,时间可能花费不多。” “你帮我留意着,回头找个人来打磨了。” 柳安安顺口问:“最好的话,你帮我找当初给陛下做床的那个工匠来。” “是,美人。” 女官屈了屈膝,给她放下帷幔,慢悠悠说着:“美人若是不打算告诉陛下的话,这幢事,还需要慢慢来。现在不用多想,美人且先睡吧。” 外面吹了灯,柳安安在一片安静中闭上眼。 身上真疼。 她翻了个身。 银白色的光哗啦闪过,三皇妃狰狞的脸孔就在她眼前。 “杀了你!” “啊啊啊!!” 柳安安猛地睁开眼,坐起身,上气不接下气大口喘着。 外面服侍的女官连忙点了灯掀开帷幔。 “美人?!” 她一身的冷汗,额头的汗珠豆大似的滴落。 柳安安攥紧了被子,平复了半天。 “做噩梦了,没事……” 没事没事,只是噩梦。 “把灯留着。” 柳安安吩咐道。 郡青女官不敢合上帷幔,殿内很快点了几盏灯。 不至于刺眼,温温和和的光线很舒服。 柳安安重新闭眼。 簪子上雕着一朵芍药花,簪子头细如针,狠狠刺进她的胸膛。 血流了一地。 “好疼……别杀我……别杀我……疼……”闭着眼睡梦中的她,眼角泪水不断滴落,身子一抽一抽地。 “美人,美人!” 女官急了,想要叫醒她,却怎么也叫不醒她。 一阵兵荒马乱后,宫女们跪地,褚余披着一件斗篷掀开帷幔。 床榻上的小姑娘哭得满脸是泪水,睫毛都打湿了。 她眼睛闭得紧紧,醒不过来,只梦中呓语。 “疼……别杀我……呜呜呜……” 褚余浑身散发着一股冷气。 半响,他解开斗篷,翻身上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