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可以给她这些,那她是不是就真的是,嫁给了暴君? 她真的嫁给了暴君的话,岂不是要和他在一起一辈子…… 那义兄当初的叮嘱,是不是从另一种角度解决了? 镇南王府就是她的娘家,别的不说,定然要比旁的藩王府,要好过一些吧? 那她或许真的可以期待一下…… 等等。 柳安安猛地想到了一个现实的问题。 婚书庚帖,三书六礼。 明媒正娶。 这些,都是该与帝王相匹配的帝后才能享誉的一切。 她只是个妾。 什么都没有。 暴君骗她。 柳安安咬紧了下唇。眼眶里忍不住有了一丝热意。 好过分,若是一开始就不给她念想,她也不会去想,偏说什么可以给她,可是怎么可能给她呀。那是皇后才能拥有的一切,她不配。 骗子。暴君骗她。 拿她逗乐子,还是这种事。过分! 柳安安不想再和褚余说话了,绷着脸从他的怀中翻了出来,自拽了被子,从头到脚盖得严严实实。 转过身背对着他,从头发丝都袒露着对他的拒绝。 褚余眼睁睁看着小姑娘羞红了眼,背过身不搭理他。 这是害羞了? 他喉结滚动了下,忍了半天,还是轻吐出一口气。 不能操之过急不能操之过急不能操之过急…… 算了,稍微急一点,也无妨。 他熄了枕边的灯烛,躺了下去,翻身将小姑娘重新抱入怀中。 没想到她却挣扎着掰开他的手指,语气闷闷地:“我睡了。” 褚余没硬摆着她。她年纪小脸皮薄,害羞了也正常。 躺平后,褚余想着,若是只用这种自己做的小册子来引导她,的确不错。 如今就稍微通晓事理了。 害羞的小姑娘翻身能说睡,他却睡不着,不敢翻身,怕影响了身侧的她,只能熬了半宿。 对柳安安来说,一夜无梦。 柳安安起身后,果不其然,身侧的暴君早早就已经离开了。 而那本还带着崭新香气的小册子,在她的枕头下面,压得有些皱褶了。 不想看,看见就烦。 柳安安直接将这本小册子塞到枕头底下去,压得死死的。 别想再重见天日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是暴君亲手书写的,她可能要送这个小册子去见一见火场的厉害。 因为这个,柳安安一天都不愉快,底下丫鬟宫女想了半天的法子,也不能逗乐她。 柳安安闷闷不乐地。 她趴在窗台边,看着外面枯叶落了一地,大树枝芽上已经空荡荡的,心中也跟着有些空落落。 也不知道她离开王府快一年了,郡主姐姐可有定亲。 她成亲的时候,定然是该有的都有,三书六礼,热闹非凡。 “玲珑。” 柳安安叫来丫鬟。 “去取纸笔来,我与家中写一封信。” 玲珑脸上欣喜压不住,立即去取了纸笔来,且不让其他宫女们在侧服侍,自己挡在那儿,给柳安安铺了纸笔,嘴中念叨:“小王爷若是收到姑娘的书信,定然是开心的。姑娘可有些日子没有联系小王爷了,今儿怎么忽地想到写信了?可是和陛下之间……” 柳安安笔尖沾了沾墨。 “不过是想问问姐姐的婚事罢了。” 她眼神落寞。 “离家快一年,姐姐年纪已经是最好的韶华,家中肯定要为姐姐操持起来了。” 丫鬟欲言又止。 看着柳安安写完了信装了起来,丫鬟悄悄去送了信。 许是凑巧,送了信后连着两日,褚余都忙于朝政,夜里并未来元晨殿宿下。柳安安没有可以搭理的人,整日里憋着无趣,终于忍不住,等到默大师口中的第十天,派人去叫了那圆脸的小侍卫来,跟她一起出宫去。 上一次出宫,柳安安没有准备齐全,这一次她是让人提前打听了,那京郊附近还有一个镇子,正好是最热闹的时候,她无趣,就去凑凑热闹。刚好能在镇子上等小侍卫。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