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我才知道,是我想多了。” 闻萍儿苦笑了声。 “我一个养女,素来与兄长关系并不亲近。我何德何能,能威胁到兄长呢?” “是我把自己的地位看得太重了。还好,人家替我打破了我的幻想。” 柳安安心乱如麻。 不是为了威胁闻君和,那是为了什么? 闻萍儿与镇南王府素来没有任何联系啊! 柳安安:“……他们抓你,到底为了什么?” 闻萍儿却沉默了。 半响,她转而问道。 “你和镇南王,关系可好?” 柳安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响,说道:“义兄只是义兄,我从小与义兄见得少,说来比寻常人家的堂兄弟关系要淡一些吧。” “你这么说,我都不知道该不该信。” 闻萍儿低语:“可是我知道,你该是不会骗我的。我该信你的。” 柳安安有些犹豫。 难道说,闻萍儿被抓是因为她? 为什么? 总不能是因为她和闻萍儿之间的那点小摩擦,让义兄出手帮她教训人吧? 不可能的。 绝对不可能。 义兄从来都不会在意这种事,更不要提,他现在一门心思都扑在造反上,绝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和精力。 “我倒是羡慕你。” 闻萍儿叹了口气。 “同样是养女,你的义兄和我的义兄相比,你的义兄更疼你。” “你说,为什么好事都让你一个人占尽了呢?” “你是闻家的亲女儿,出身高贵。还是镇南王府养大的,刚及笄,就嫁给了陛下。虽然只是一个美人,可是后宫中没有别的妃嫔,你受着陛下独宠。” 闻萍儿越说越困惑。 “为什么我就不行呢?我也是养女,可是我要小心讨好祖母,小心讨好二婶,还要讨好堂兄们,就算如此,除了祖母偏爱我两分,二婶见了我,每次都还要问我是谁。堂兄们甚至与我不曾多说过几句话。在闻家,我连个说话人都没有。” 柳安安语塞:“……”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多天下来,身子变得这么脆弱不得了吧。” 闻萍儿不需要柳安安的回答,她只是近乎自言自语地说:“镇南王府的人绑了我,把我关在地牢里,对我用刑,打我,冻着我,不让我不让我喝,还给我喂药。” “那个疯子还想把我淹在水里弄死,我那天真的差点就死掉了,我昏迷过去时,他才松手,说我虽然是个废物,到底还有一点用,先不杀我……” 闻萍儿越说语速越快:“我当时哭着求他,无论什么可以利用的我都可以,不要杀我,放了我。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 “很丢人吧,我也是闻家养大的女儿,可是我那个时候,却怕疼,怕死,在叛军的面前跪着求饶。” 闻萍儿死死咬着下唇,血顺着她的唇流了下来。 柳安安心中叹了口气,有一股气堵在她心头,让人闷得慌。 她什么都说不得。 她没有遭遇那个场景,没有被人险些杀害,不知道当时闻萍儿心中的恐惧,她什么都说不得。 只能笨拙地说一句:“别怕啊,已经过去了。” “没有过去。” 闻萍儿摇摇头,她抬手抱紧自己,整个人都不安。 “我无时不刻不觉着,我在被打,我马上就要死了。他们要杀了我,要把我切成片。我不敢闭眼睛,不敢睡觉,做梦都是那间地牢,烧红了的烙铁……” 柳安安听不下去了,别过头去。 怎么会如此,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一个十五岁的女孩! 将一个刚刚成婚的少女从新婚之夜骗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