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宋锐布满黑色针孔的手臂。温宛摸摸他的脸,心酸地吸了一下鼻子,动了一点要从这里脱身去拿药的念头。 温宛从刚才一直就没有发出声音。他这一吸气让宋锐动了。大个子突然退开了一点点,他歪着脸,一双沉静而漆黑的眼睛专注地分辨温宛的表情。 温宛一愣。现在的宋锐安静又专注,除了两人的距离过近,确实很难看出和平时的差别。 他宁愿相信宋锐现在是没事的。 两人本来就离得足够近了,宋锐又在下一秒缓缓朝他靠近过来。两人呼吸相缠,他的鼻子快要碰到温宛的,温宛紧盯着他的反应,下意识也跟着退。直到退得不能再退,他没控制住往后摔了下去,人砸在沙发上。 温宛在摔到后脑勺的前一秒用力地紧紧闭上眼睛。他的后脑不轻不重地磕了一下扶手,眼前一片黑暗的视野随之变花,感觉到眼睛覆上了宋锐的手指。 指腹温热。他没有章法地在那里胡乱碰了碰,温宛不敢睁眼,然后便感觉到了自己眼睛上有什么湿漉漉热烘烘的东西重重扫过。 温宛懵了一秒,意识到自己的身体被身上的人重重压着,动弹不了,而宋锐正在舔他的眼睛。 准确来说,宋锐之前应该是在帮他擦眼泪。所以他应该是知道自己该用手擦的,他后来换了种方式。 他们一起摔倒了,但宋锐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那里。他固执地追逐着温宛眼底那点晶亮的水渍。 但是这种擦法只让温宛的眼睛变得更湿了。 宋锐从头到尾都没有表露出要伤害他的意思。做完这些,他便从温宛身上退开了一点,只是整个人还压着温宛不放。 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身下的温宛看。 期间,宋锐抽空低头看了一眼,然后不管他了,继续亮晶晶地盯着温宛看。 温宛也随着他的动作一起低下视线看了一眼。 然后他整个人都凌乱了。 温宛石化那里好久也没有动作。 温宛内心咬手帕:“小助手,你觉不觉得……” 小助手正忙着低头磨它四十米的大砍刀。闻言,言简意赅道:“觉得。” 宋锐的眼神不对劲得太明显了。更重要的是,温宛一动也不敢动,有不妙的一大包东西在下面嚣张地顶住他。 这个傻小子只顾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脸看。像是稀罕极了,稀罕得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温宛吞了吞口水,跟小助手商量:“不知道你是否能替我去拿一下宋锐的药……” 这太奇怪了。温宛定了定神,一定是宋锐现在的状态不对才会这样的。 手中的刀刃寒光一闪,小助手:“不用这么麻烦,割以永治。” 温宛紧张起来:“别……” “冷静点,你也知道他现在状况不对啊,这也不是孩子故意的……”温宛在勉强说服自己相信他:“青少年在这条路上往往需要家长正确的引导……” 小助手扛起大刀,吐出了口烟,:“呵,死鸭子嘴硬。” 如果不是看这个既混账又呆头呆脑的小子连调教了之后还完全不懂怎么拱白菜的话,它的刀早就出鞘了。 之所以还温宛还任他压着没有动的原因,一是宋锐现在的状态不对;二是宋锐现在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那档子事上。 温宛像是被谁在脑子里敲响了一记响亮的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