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家庭里的时候,喻子平不是没有向大人提及自己不喜欢什么,可是每次他都没有说完, 便被大人们一脸厌烦的打断了。 从那时喻子平就意识到了,他对其他的家庭是一个如同麻烦般的存在,他不能提要求,更不能说不。他不能去反抗别人强加在他身上的所用东西,他只能接受,即使他并不愿意。 只有这样,他想自己才能在别的家庭里居住下去,他没有地方能去。 可是,即便喻子平从不说不,从不拒绝,向来是逆来顺受,他乖巧的帮忙做家务,甚至努力的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 喻子平以为自己这个样,别人就会渐渐习惯他的存在,可是喻子平不知道,别人眼中麻烦的他永远就只是麻烦,不会因为他做了什么而改变。 喻子平被几个亲戚推来推去,没人愿意抚养他。 现在谭爸谭妈的资助成了喻子平最后的救命稻草,若是谭爸谭妈也厌恶他的话,喻子平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原本一切都很好,谭爸谭妈虽然谈不上对他多么上心,但也很照顾他,喻子平已经很满足了。 喻子平想要的从来只是一点点,可是这唯一的一点点也因为池怀的到来而被夺去了。 喻子平想不明白为什么池怀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会那么的愤怒,明明谭爸和谭妈爱的只有她一个,他只是个外人而已。 那个少女愤怒的盯着他,好像他从少女那里偷走了什么。 喻子平毫无怨言的被赶去了地下杂物间,对于他来说只是换了一个地方住,其实在那里都无所谓。 喻子平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他害怕自己会被赶出去,他不敢犯错,他每时每刻都在提心吊胆着。 * 灯光昏暗的杂物间,东西杂七杂八的摆放在地上,空气略微有些潮湿,气味很重。 杂物间虽然比外面炎热的天气凉快一些,但依旧闷热的让人心里难受。 喻子平蜗居在弹簧床上,他知道今天池怀又回来,他必须得从床上起来,然后去见池怀。 但是他真的好困,好累。 他不想去见池怀,每次在外人面前,他就得伪装自己,他需要假装乖巧听话,别人叫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 他其实一点都不愿意和池怀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他宁可蹲在杂物间吃着残羹冷饭,因为这样,他就可以“任性”的把不喜欢吃的菜挑出去。 但在那张华美的餐桌上,他不能这么做。 喻子平抱着怀中的被子,汗湿透了衣衫,汗滴不断的从少年的脖颈处滑落,但喻子平依旧紧紧的抱着被子。 喻子平咬着发白的薄唇,额间的碎发贴在她的伤疤上,更显狰狞,他将脸埋在被子里,这是他从他原本的家里拿的唯一一件东西了。 被子被洗的有些褪色了,缝住被角边缘的线头也开了。喻子平将被子紧紧的抱在怀里,他轻嗅着被子,被子上的味道让他有一种又回到了自己家的感觉。 喻子平搬回了别墅去住,但这床被子却被留在了地下杂物间,喻子平不是忘记了,而是他从佣人的眼中看到了厌恶。 他很害怕从别人的眼中看到厌恶,所以他一直没有去拿回来。 直到昨天,喻子平去杂物间找,才发现被子被家中的佣人扔掉了。 佣人以为那是喻子平不要的东西,但没有想到那被子对喻子平极为重要。 喻子平大晚上把路周围的垃圾箱翻了个遍,才找到他被扔掉的被子。 喻子平将被子抱了回来,他熬夜把被子洗了出来。 喻子平这几日都没有睡好,再加上他偶尔吃的剩饭,肠胃有些不好,这样一来二去,喻子平就发烧了。 喻子平独自躲在了地下的杂物间,他烧的迷迷糊糊的,或许是生病的缘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