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血溅当场,到表演之前,所有人都在赶着时间练习。 练习的时候当然不会上真家伙,崔子源踩着离地一米高的钢索颤巍巍地走着,还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一截长棍虔诚地捧在手里用来平衡。 还没来得及对自己的平衡感沾沾自喜,走到一半,崔子源“啊”的一声掉下钢索,下一秒坐在地上仰头看向头顶高空,默默测量正式表演的时候他会待的高度,半晌怅然道:“……完了。” “看开点,少年。”罗飞飞路过,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有很多条命,可以慢慢来。” 很多条命也不意味着他愿意一次次掉下去摔死啊! 考虑一下观众的感受好吗这是马戏表演不是惊悚秀啊! 想想观众眼睁睁看着演员高空坠落摔得脑浆迸裂,还没尖叫完呢,下一秒尸体就消失,紧接着刚刚惨死的演员又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太恐怖了,他要是观众他就退票,还要索取精神补偿。 崔子源拍拍尘土站起身,打算从头再来一次,转头就看见他的搭档——那个叫做安妮的折翼女孩,就站在他身后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呃……你好?”崔子源被人盯了几秒就觉得该说点什么来缓解尴尬,“那个,我昨天看到你表演了,你可真厉害啊,那种情况下都能稳住情绪走到对面……” 说到这个,崔子源脑袋里立刻冒出另一个人摔死在舞台的画面,脸色忽白。 这就是传说中的把天聊死吧……还是开口死。 安妮对这句话没有太大反应,还是看着他,她个子小,大概只有一米五的样子,又是营养不良似的瘦弱,整个人看上去纸一样轻飘飘的。 她仰着头,崔子源终于第一次听见她开口:“团长说,今晚的表演你抱着我过去。” 她的声音很轻很小,就像她整个人给人的感觉。 崔子源第一个想法是:原来这女孩不是哑巴啊。 第二个念头才是:我艹???? 什么抱着人过去?抱着人走钢丝??? 他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长棍,他连抱着长棍都走不完高才一米的钢丝,跟别提抱着人腿软地高空漫步了,就算这女孩真的轻得像纸也够呛。 崔子源憋了好久才把一句问候团长全家上下五千年的话给憋了回去,嘴角想扯出笑,但心里又想哭,最后变成一个很抽搐的表情:“他……他妈……他是想我们死吗?” 安妮只是摇了摇头:“来练习吧,我不想死。” 她不想死。 这个直白的愿望,让崔子源忽然敛了表情,心底有种说不出的复杂。 另一边,叶以双也在临时搭起来的木板前站在椅子上,一脚踩上了球。 木板很窄,她的场地跟正式表演时差不多,除了两边坑里现在是细软的沙,而到时候就会变成一根根能把她串成糖葫芦的钢刺外。 她前脚刚踩上球,后脚还没踏上去,整个球就往前呲溜一滑,叶以双屁股朝下狠狠撞在地面。 她顾不上形象,龇牙咧嘴地揉着屁股,先是庆幸穿的不是裙子,下一刻也对人生充满了绝望。 她为什么要遭这种罪? 她为什么要参加这个游戏? 在游戏从第一关到第九关的无数个时刻,她都反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但还是一关关走了下来,从没有想过主动放弃。 只不过第一次问的时候,她也没想到自己能一直问到第九关。 间歇性消沉后,叶以双拍拍脸,深吸了口气,从地上站起来,进入间歇性踌躇满志。 她把滚进沙坑的球推回来,稳住,站在椅子上一脚又踏了上去。 这回她等踩稳了,才小心翼翼地将另一只脚移开椅子。 骨碌碌,球又滚开了,“咚”的一声,叶以双这回是脸朝下趴在了地上,半天没想起来。 再看原之鸣和露露那边。 魔术表演练习的时候也不会用真剑,而是在本就有大大小小洞的柜子前用木棒戳。 对于他俩的角色分配,原之鸣不是很满意,他透过镜片看着捏着木棍一脸无措的露露好一会儿,才把跟她交换角色的念头压下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