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穿过大街后往小巷子里一扎,慢慢悠悠、慢慢悠悠,不紧不慢地向前踱步着。我亦步亦趋地在后面跟着,想着等会儿是跟他来明的还是给他来阴的,我倒不怕他家里的官威,我是个外乡人,他爹纵使是局长也查不出我个无名鼠辈的家庭住址。 我跟人还是很有一套的,始终与他保持着四五百米的距离,这样一不让他有所察觉,二是如果有什么特殊变故自己也有回旋的余地。 我猫腰从地上捡起一块儿半头砖,我已经打定了主意,等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给他来一闷头炮再说。 等我再抬起头来,前边那小子已经站住了,他连头也不回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你出来吧,我早看见你了。”他说这句话的声音并不大,但老巷子空旷无人我听得非常清楚。 我擦!后视眼?这小子啥时候安的反光镜。我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怎么就被发现了呢,我躲在角落里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跟他正面硬刚,突然从花蝙蝠斜刺里窜出一人,“哥,是我。” 我勒个大擦!险一险我就跳出去跟他玩儿命,原来讲的不是我啊。 花蝙蝠看了看跳出来的那人,又迅速恢复了以往轻佻的语气,“原来他妈是你小子啊,吓老子一跳。” 那人就嘿嘿乐,“爷,您最近功力见长啊,隔墙都能知道是我,不简单啊!” 花蝙蝠就嘿嘿乐乐,“倒不是功力见长,你小子狐臭太厉害,顶风还臭八百里,隔好几条街我就闻到味儿了。” 我提鼻子一闻,确实。隔着这么五六百米远,我都能闻见阵阵狐臭味儿,熏的我脑仁疼。 跳出来的那小子听花蝙蝠这么一说也自觉尴尬,假装闻了闻腋窝揶揄道,“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花蝙蝠没接着理会这个茬儿,而是转向另一个话题,“我吩咐你的事儿,做得怎么样?” 狐臭男向四下看了看,显得很小心的样子,然后压低声音跟花蝙蝠低低地耳语起来。我因为离得太远,根本听不清他俩在说什么,我就蹑手蹑脚的想往前些,刚往前溜了没有五十米,那边这两人突然急躁起来。 “什么!还得等些日子?”花蝙蝠歪着头瞪着眼,“不行!不行!那边都等不急了,就今晚!听见没,就今晚!” 狐臭男满脸为难,“老大你是知道的,那老秃驴不好对付啊,我怕万一……” 花蝙蝠极为不耐烦地挥挥手,“没什么可是,没什么万一,今晚!说今晚就今晚!那般若寺的宝贝一定给我弄出来,不管用什么方法,听见没!”此时的他已经顾不得压低声音,气急败坏的喊叫我估计连胡同外的人都能听了去。 “您是说……”狐臭男仍不解其中味,右手掌向下,往脖子处作了一个横剌的姿势。 花蝙蝠对于这种事儿上自然是精明的,他知道狐臭男的意思是杀人灭口,于是便立马背过身去并不看那人,“我什么都没说,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