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孔口腔甚至连耳朵眼里都汩汩冒着鲜血,鲜血夹杂着雨雪融化成了水,弄得他整张人脸都失漉漉的。 “坏了!坏了!可不能让这傻小子跑咯!”说这话的正是皮包儿,我明白皮包儿的意思,这雨天雪夜的,几个陌生人突然出现在一户极度普通的老农民家里,这老公母俩没事儿还好办,要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一命呜呼了,任谁也说不清啊!你说是傻儿子踹的?可自古以来哪有儿子打爸爸的道理,况且这还是一个傻子,要真的等到天光放亮众乡亲搁这院子里一围,到那时候真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 我几乎也是同时反应过来,再往院子里一瞅,嘿!那傻子还真想跑。 我急得冲司机大哥喊,“看住喽!一定要看住喽!”然后又赶忙招呼皮包儿,“追!可千万不能让这傻子给跑了!” 我喊话的时候这傻子已经冲出院门,往大道上跑去。 留下司机大哥照料这老公母俩不提,我和皮包儿玩命似地紧跟着就冲了出来,借不借宿的先不提了,最起码得把这元凶正犯给捉回来吧,我俩可不背这个锅。 谁知道这傻子上辈子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转世,上了大道就跟一支离弦的箭一样,直直地就往一个方向射去,快到你稍微一错眼神儿就有可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在这里刚刚下了雪,通过雪的反光,我们隐隐约约还能瞅见前边儿有一个黑影在晃动。 前边介绍过,这个村子就是长长的一条裤带子,整个村落的住户就林立在这这唯一一条村路的两侧,所以说只要瞅准了方向,追到他还不是那么困难的。 傻子就是傻子,这傻小子只知道一个劲儿地往前跑,连个弯儿都不会拐,可就是这样也足够累瘫我们了,他要是心血来潮灵机那么一动,我估计这辈子都甭想追上他。 这傻小子就跟条大狼狗一样“歘歘”往前跑着,我俩就小脚大步的往前跟着,我自觉这一年来的折腾,我跟皮包儿的身体素质算是好的了,可万万没想到前边这瘪犊子玩意儿就跟打了兴奋剂一样,直跑得我俩呼呼带喘,心脏悬一悬从嗓子眼儿里没蹦出来。 约摸跑了那么半个小时,就在我跟皮包儿跑得实在是坚持不住,都开始准备投案自首的时候,前边那傻小子终于远远地停下了。 这傻小子一直引我们来到最村边儿一户人家门前,傻小子看都不看我们,大步走上前去便“咣咣咣”去敲那户人家的门。 我擦~莫非这傻小子知道打不过我俩,还要叫个人不成? 想到这里我忙拉住皮包儿一齐放慢身形,他要是真叫几个壮汉出来,我俩掉头可就得往回跑啊! 现在应该是夜里三四点钟的样子,没戴表也不知道个准确时间,反正冷风阵阵算是一天中最冷的时辰。要知道现在是冬天,我们又是搁东北这么一个冻死人不偿命的地界儿,刚才跑的时候不觉的冷,现在一放慢脚步,身上的汗一下子就结成冰了,直觉得从后脑勺一直凉到脚巴丫儿。 那傻子还在“哐哐”地砸门,敲门声在寂静的夜空显得异常清亮,激起了一阵阵的狗叫,可依旧院门紧锁,没人前来开门。 其实这事儿正常,东北农村,天寒地冻又是搁半夜两三点钟,谁会吃饱了撑得放着热炕不睡,搁被窝儿里猫着以防有人砸门。 “哐哐哐~哐哐哐!哐哐!” 我跟皮包儿现在已经走到距离这孙子不足三百米的距离,隐隐约约已经能看个大概,这小子穿得比我俩还单薄,红裤子绿棉袄在刚才打斗当中就已经“光荣牺牲”了,现在这傻小子就下边儿穿个半截裤,上身兜了件儿毛线衣,搁雪地里傻站着,线衣都开线了,露出半个后背来,我都替他冷的慌。 “哐哐哐~哐哐哐!”傻小子还在用力地敲门。我甚至都开始有一丝丝怀疑,他这样做是不是在故弄玄虚故意拖延时间。 “别过来啊,别过来啊,我跟你说。”傻子看我俩正一步一步走过来,不禁开始冲着我俩大喊。这更正印证了我的判断,原来这孙子也跑累了,找个没人住的人家敲门,借机来拖延时间啊。 “哼哼~臭小子,快跟我俩走一趟吧!”我狞笑着掰着手指,发誓要让他好瞧。 “哐哐哐~哐哐哐!”傻小子愈发急了,用更大的力气去砸门。 就在我俩准备将这傻小子生擒活捉的时候,“哐当~”一声,那扇门开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