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席撤去,不大一会儿热菜冷菜摆了一大桌子,黑皮也不看我俩,自顾自地大吃大嚼了起来。 我跟皮包俩人从始至终没有动筷儿,小旦儿倒是还没看出个眉眼高低,一边吃着一边颇为阿谀奉承着他这位表哥。 差不多过了半个多小时,我们仨人谁也没有跟彼此说话,黑皮到时跟他这位表弟颇为聊得来,当然也只是聊一些关于他们小时候的趣事、糗事,我俩在餐桌一旁也只好静静地听他吹着牛逼。 “好了,终于吃饱了。”黑皮拿张餐巾纸抹一抹他那张油发亮的大嘴,然后身子往靠椅上这么一摊,双手抚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好久没有吃过这么饱的饭了。” “有烟没得?”黑皮歪着头问我。 “啊?”我有些发愣。 “我问你兜里揣没揣烟?”黑皮便又重复了一遍。 我这才明白过来,木楞地去兜子里摸那半盒还没有抽完的红塔山,然后连带打火机一同给他递了过去。 “吧嗒~”香烟被燃着了,黑皮深深地吸了那么一口,然后又长长吐出,最后还颇为调皮地来了那么几个烟圈儿。 我他妈!我实在是按耐不住了,这种滋味犹如你走在深山老林里遇到一只剧毒的怪蟒。它只需要轻轻地咬上你那么一口,你就立马嗝屁着凉了,可它就是不咬,它就是那样静静地看着你,笑嘻嘻地看着你。但你可千万不要以为这种笑是客气,这有点儿像鳄鱼的眼泪,对对手最后的怜悯。你要时刻提防着,它在你不注意的时候,给你狠狠地来上那么一口。 我实在受不了了,就干脆直接了当地问,“那啥~哥,你,你来干啥来了这是?”对黑皮这人,我从内心有那么一种恐惧,只能当哥哥,当不了朋友的畏惧。 黑皮喝了口参汤似是回答可又没有回答地说,“你们来干什么,我就来干什么了。” 许久未见,没想到这家伙嘴上功夫还是如此了得,一句话把我噎的没脾气,倒是旁边的皮包儿搭言解了圆场,“老板真是好生的雅兴,我和林峰来东北这边儿寻思着散散心,看看风景,没想到还碰到您了。” 皮包儿用敬语,说明这小子也十分惧怕黑皮。 “呵呵呵呵……”不知道是皮包说的话的缘故,还是黑皮神经大条,他发出一串不阴不阳的笑声,“旅游?是嘛!那可真是太巧了。”黑皮好像并没有想跟皮包多说两句话的意思,他把头又转向我这边,“我这几日昏昏沉沉浑身无力,正想找一个地方放松放松呢。阿峰,你知道有什么可以放松心情和身体的地方吗?” 我翻着眼皮寻思了大半天,“大保健?” 然后就看见满脸黑线的皮包儿和黑皮,就连旁边儿坐着的小旦都明白了是啥意思。我嘿嘿地干笑两声然后摸摸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气氛太尴尬了,我得缓和缓和气氛。”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