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像曲成双这样的人,竟会为了这种事求她? 顾云听扬了扬眉毛,有些好奇:“怎么,你喜欢陆君庭,却不敢告诉他?” “是啊,不行吗?”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很新奇。”顾云听道,“我还以为曲老板成天和亡命之徒打交道,身上多少也会沾染一点亡命之徒的习性,无所畏惧才是,怎么会对陆神医束手无策?” “……谁说我是拿他没办法了?我只是想不好怎么和他说好吗!” “那不是正好么,你想不好,就由我代劳,替你告诉他,岂不省得你纠结?” 顾云听说得和真的一样。 她怎么可能管这种闲事?就算这曲成双一辈子都不说,一辈子都把喜欢的事闷在心里,她也不可能插手的好吗。 不过是逗着这难得方寸大乱的曲老板有趣而已。 “嘶,我说你这人!”曲成双语塞,不满地啧了一声,“你又不是不认识陆君庭,他那个人就是个榆木脑袋!眼睛里只有医书和病患,我站在他面前他都看不见我!这事儿我求求你了行吗,你别告诉他,我也不想让他知道,不然,倒像是我上赶着求他一样。” “你站在他面前,他却不看你?”顾云听问。 “可不是么!你别看陆君庭这个人平时对谁都客客气气的,他冷落起人来真的能把人冷死!我上次去他那间破医馆,坐了半天,他就刚见面的时候跟我说了一个‘早’!也不知道我是哪里得罪他了,让他这么讨厌我!” “……” 可也不对啊,陆神医说起曲成双的时候,有讨厌么? 顾云听“嘶”了一声,低声问:“曲老板,你知道什么叫做——欲盖弥彰么?” “什么意思?”曲成双狐疑的问。 她没念过书,知道的词儿都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 这个词好像没怎么听过。 “打个比方,一个人越是喜欢谁,他嘴上不敢说,所以就表现得越冷漠疏离。”顾云听大致地解释着,瞥了曲成双一眼,道,“也就是像你这样的,虽然我也只是凭空猜测,可是没道理陆神医对谁都好,却无缘无故地只不和你说话吧?” “你的意思是说,有可能他其实也是在意我的,只是不敢说出来?”曲成双面露喜色,可转眼又苦恼起来,“这只是你的猜想!万一猜错了,倒显得我自作多情了。” “这我能怎么办?我又不是你们肚子里的蛔虫,还能什么都知道不成?”顾云听失笑,“不过我还真没想到,曲老板竟然也有不敢赌的东西。” 坊间有传言说这曲成双少时成名,连生死都可以拿去做赌注,却偏偏怕用情去赌。 其实顾云听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要足够有趣,是生是死她并不在乎。唯一不同的是,她不可能把情看得像曲成双这样重。 动情的人太蠢,顾云听不做蠢人。 “这当然不一样,对我来说,别的什么都不贵重。你不是我,不会明白的。”曲成双摆了摆手,目光盯着散在桌子上的三个骰子,自嘲般笑了笑,道,“再赌一局?若是我赢了,你就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若是你赢了……就算了。” “不了。” 赢一场就够了。 顾云听拒绝得很干脆,“我本来就没兴趣做红娘,你爱说不说。十三弦还是交给你来打理,年底红利也照给,如果有什么事,你仍旧去问叶临潇,一切都照你们原来的规矩来。如果有什么有趣的事倒是可以知会我一声,别的就算了吧。” 她说着,起身提了雀笼要走。 “这么想省事,你怎么不索性把账本还回来?”曲成双嗤了一声。 “还回来也不是不行,”顾云听若有所思地道,“不过你们叶王爷说了这是聘礼,若是皇帝赐婚之前我后悔,才好把东西退回来,我总不好让他误会了不是?” “哟,叶临潇还给了你反悔的机会呢?”曲成双奇道。 这么体贴? 这可不像他。 顾云听笑而不语。 反悔的机会? 试探罢了! 就算她想反悔,那皇帝一直盯着顾家,他能不赐婚? 做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