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太妃不像是个好对付的,再掺和一个沈溪冉,保不齐会有什么暗箭难防。 “是。” 谭姑姑垂眸应诺,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直说就好,没什么可忌讳的。” 顾云听见着沈溪冉都能心平气和不生气,还能对谭姑姑怎么样? “是……”谭姑姑略皱着眉心,问,“主子方才同那沈姑娘所言,可是真心话么?” “怎么?”顾云听不答反问。 原来她瞧着像是真心的? “主子手中既拿着这枚玉令,又为何……为何会向着这祁宫里的人说话?” “你是说罗栩姒么?” 除此之外,她倒是想不起自己还向着谁说话了。 毕竟劝沈溪冉也不是真心,随口说过也就翻篇了,她是假意,无论沈溪冉当不当真,也都不会听进耳朵里去,算不上是为了那家伙好。 顾云听有些诧异地睁眼,目光落在谭姑姑身上,有几分探究的意味:“谭姑姑是与这祁皇宫里头的人有仇?” “主子说笑了,若是没仇,奴才一个女人家,何必放着安生日子不去过,反而犯险为殿下和主子办事?” “也对。”顾云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谭姑姑一看就是识文断字的书礼之家出身,不是笔墨纸砚温养不出她这样的气质。 真正的书礼之家气节为上,无缘无故的,宁可闲云野鹤清闲平生也不为名利富贵所折,又岂会跑到这里来为奴为婢。 只怕还不是什么寻常的仇怨。 “既然有仇,那么,只要无关大局,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拦着你。我也不知道你们殿下究竟允诺了你什么,那是他的事。不过我同皇后娘娘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总没理由把你的仇强行按在我头上,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一码归一码,罗栩姒虽嫁进祁皇宫为后,却什么也没做。要是仅凭出身就认定对方是敌非友,未免太过武断。 还不许人家中立了么? 何况一枚玉令后头立着两个主子,只要其中一个做到了答应的事就足够了,叶临潇没同她说这件事,也就是他自己会有所决断,不需要顾云听费神。 “可是……”谭姑姑的态度明显有些犹豫,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可是出个所以然来。 “何况我们这样的人,口中又怎么可能句句都是真话?姑姑不必多心,至少眼下来看,我们要做的应该都是差不多立场的事。”顾云听轻笑着安抚道。 不是句句都真,也不代表方才所言不真。 且这么说着,免得底下这些人生异心为妙。 “当真?” “嗯。” …… 顾川言自祁帝驾崩后不久便接到了旨意,动身前往西南交界处镇守。 西南诸国对大祁虎视眈眈不止一日,自从庄王率军北上之后就屡屡骚扰边城百姓,眼看着西北祁霆两国交战,便趁虚而入,于两个月前正式集结了大军陈兵关外,而领头的人,正是陈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