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喜欢谁。 曹觅记得自己小时候,暑假被父母送到姥姥家中,在姥姥的疼爱下无法无天了三个月,临到开学要走的那天,哭着喊着不愿意松开姥姥的衣袖,心中当真是恨不能一辈子就跟姥姥窝在那间温馨的农家平房。 陈氏作为两个孩子的乳母,戚安和戚然与她亲近是常事。但曹觅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个孩子会被她养到只知乳母不认亲娘的程度。 虽然原身因为精力不济和身体原因,一直以来陪伴孩子的时间都少,但曹觅相信,如果陈氏做好自己身为仆役的本分,时常向两个孩子提起亲生父母的存在,那这两个孩子也不会对自己漠视到这个程度。 更可叹的是,原身以前竟然完全没有发现问题。 看到两个孩子亲近陈氏,她虽然有些吃味,但总觉得,等孩子们长大一些,自然就知道一个仆妇和亲生母亲之间的差别了。 哎,中国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小皇帝被乳母控制的情况啊,是这个时空中没闹出过这种笑话吗? 曹觅这一想就入了神,直到戚然拉了拉她的衣袖,她才回过神来。 “然儿,怎么了?”曹觅问道。 双胞胎长得有七分像,但老三戚然右眼角下有一颗淡淡的泪痣,所以区分起来还算容易。 “娘亲。”戚然扁扁嘴,“陈管事去哪儿了,我想叫陈管事给我骑大马!” “陈管事?”曹觅心道正题来了。 她故作为难,“娘亲,娘亲也不知道陈管事……” “骗人!”戚然气得一跳。 这小胖墩鼓着两颊遗传自北安王的婴儿肥,气得跳脚的模样娇憨得让人生不起负面情绪,“乳母说,你知道陈管事在哪儿的!” 曹觅动作顿了顿,转头去看陈氏。 明明一刻钟前还逗着孩子笑的陈氏,如今面上已经爬满了泪痕。 “怎,怎么了这是?”曹觅无措问道。 陈氏哽咽的声音已经压不住,“呜……夫,夫人,求求您,求求您,求求您看在小人,这么多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保一保,保一保陈家最后的根吧……呜呜……” 曹觅正待继续陪她做戏,就看到两个本来自顾自玩着的孩子,似乎被陈氏的哭声吓到,竟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他们伸长了手往陈氏那边爬,“乳母,呜啊……乳母……” 曹觅连忙抱起孩子安抚,却完全没有效果,只能乱中抽空对着那陈乳母说了一句,“有话好好说,哪里就需要这般了?安儿,然儿,别哭了,陈氏,快来帮帮我。” 陈氏听到她的吩咐,暂时收住了眼泪,对着戚安和戚然说了一句,“好了安哥儿然哥儿,王妃是个心善的主母,不会为难我的,你们别哭了。” 两个孩子闻言,竟真的相继停下了哭声。 曹觅表面上松了口气,一颗心却拧得紧紧的—— 恐怕这两个被养歪了的熊孩子,一点都不比疑似患有厌食症的戚瑞好收拾啊! 不管曹觅内心怎么想,陈氏那边已经开始诉说委屈了,“我听后院的管事说,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因为擅作主张替夫人出气,被夫人关了起来。 “他自小是莽撞了些,但绝没有什么坏心思,夫人可否看在他也是忠心为主的份上,绕过他这一回。” 陈氏口中的“弟弟”,自然就是早上曹觅刚刚见过的陈康。 曹觅原本还以为夏临那一伙打的是“弃卒保车”的主意,原来他们连一兵一卒都不想损失啊。 陈康认罪将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又有陈氏带着两个孩子为他打点,按照原身的性格,这件事铁定会被轻轻揭过了。 于是曹觅轻叹了口气,“哎,你这又是何必呢?难道是我想惩处他吗?此事是王爷亲自吩咐的,我总得对王爷有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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