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起初听上去荒诞不羁,但是越想,其中似乎又越有几分道理。 “对不起,我们现在是在悬疑小说里吗?”肖爽打了个冷战,“跟看希区柯克的电影似的,还一环扣一环的。” 十年了,王思年第一次觉得,自己对这个爱人知之甚少。 徐建a和徐建b,这不是电影中才有的情节吗? “我觉得你应该和你男朋友开诚布公的聊一聊,把困惑讲给他听。”肖爽难得严肃一回,打断她的沉思,“有病治病,别藏着掖着了。” 而高琳琳的意见截然相反:“在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之前,我觉得年年不应该刺激他。既然徐建不主动说,那肯定是他还没做好准备,万一惹出什么麻烦来怎么办?” 王思年其实就是在顾虑这个,所以在得知男人服用药物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去问他。 如果对方连自己最亲密的爱人都隐瞒,那么贸贸然捅穿,也许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如果真是人格分裂,那跟踪和变化这两件事就都说得通了。”高琳琳没有注意到王思年的走神,继续道,“不过至于他到底有什么精神障碍,还得找那种和他从小一起长到大的朋友问问,心里才有数。毕竟我们都是大学才认识的他,之前的他是什么样子的,根本不清楚。” 一语惊醒梦中人。 徐建身边确实有这么个人——田亚志。 王思年如此想着,几乎是一刻都忍不了,就要掏出手机向田亚志问个明白。 只是微信调到了对话那页,却又犹豫了。 该怎么问才好?难道就实话实说吗? 就在她思考的功夫,手机“嗖”的被人抢走了。 肖爽刷刷的打了几个字,斩钉截铁的发了过去:【哈喽。请问徐建从小有精神障碍吗?】 这厢发完,她还自信满满的说:“瞧瞧,这不就完事儿了。” 王思年:…… 她起身一把夺回手机,正准备撤回刚刚发出去的信息,就听见高琳琳说:“其实我也觉得直接问就好,绕弯子反而说不清楚。他又不是徐建,直接点也不怕什么。” 王思年听到这话,微微一顿,停下撤回的动作, 十来分钟过去了,对方没有回复。 田亚志一向是个随性的人,这会儿不知道在哪浪,可能根本没看手机。 王思年盯着没有回复的对话框,不甘心的又补发了一句:【你了解人格分裂吗?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徐建可能有这个倾向。】 又是二十多分钟悄然而逝,对方依旧毫无动静。 “算了。”王思年彻底放弃,“估计是没看见。” 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叹了口气:“时候不早,我得回家了。徐建……还在等我。” *** 不管王思年心里希望回家的路有多长,这条路总有走到头的时候。 “回来了?” 门开的瞬间,正坐在桌边办公的男人抬起头,把目光从笔记本电脑上移到她身上,温柔的问。 “嗯。”王思年试图挤出个笑容,她成功了。 徐建乖乖的举起受伤的腿:“我听年年的话了,没有沾水。” 那样子很像是想索要棒棒糖的好孩子。 眼前温馨的场景,和男人试图隐藏的秘密纠缠在一起,让王思年陷入了莫大的矛盾。 “我去放水。”她掩饰般的进了浴室。水从花洒中涌出,很快就变得温热。 咚,咚,咚。 身后传来的声响让王思年慌忙回头。 男人拄着拐杖,正倚在门边,笑望着她。 “坐下吧,我先帮你把腿缠好。”女人轻声说。 徐建的腿不能长时间受力,他依言坐在了马桶上,而王思年拿出保鲜膜,隔着纱布一层又一层的缠住他的伤处。 “像不像金华火腿?”徐建温声问。 “金华火腿金贵的很,制作上很讲究的。”王思年闷声闷气的说,“首先,你得是一头金华猪。” 谈话间,洗发水的奶白色泡沫在男人的发丝上膨胀起来。 “年年,有你真好。” 男人的这一声突如其来的感慨,让女人拿着花洒的手顿住。 “瞎客气什么呢,老夫老妻了。” “真的。”徐建认真的说,“谢谢你。” 王思年小心翼翼的用热水冲去泡沫,好像清洁的不光是头发,而是对方心里的沉珂。 浴室的橙光洒下来,在镜子前映出两个相依相靠、难舍难分的影子。 女人恐慌的心思在持续不断的水声中,渐渐静了下来。 婚姻的意义是什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