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ty disorder的缩写,也就是边缘性人格障碍。如果硬要说起来,可能是在处理人际关系上,有点患得患失。” “患得患失”这个词用得未免过于含混和轻描淡写了。但是他剖心劈腹式的坦诚,获取了女人的全部注意。 徐建有些歉意的继续解释:“上大学的时候,每次一见不到你,我都感觉情绪要崩溃。所以只能跟着你,拍你的照片。我自己也知道这样不对,就去看了医生。医生让我吃药,我就吃了。只是我怕你知道之后害怕,会离开我,所以就瞒了下来。” 他顿了顿,又说:“对不起。” “至于最近为什么变得更严重了……”男人怕热似的撩起了衬衣袖子,露出了狰狞的疤痕,“可能是我不想再冒一丁点风险……失去你的风险。” 答案已经不明而喻。 “和死比起来,我更害怕失去你。” 徐建见她安静的不吭声,轻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个怪物?” 王思年其实觉得有点。 这种过于浓烈的爱好像深不见底的井,让人意外恐惧。 但是她摇摇头,不想伤了这颗才剖出来的、热腾着的心。 话说到这里,有些疑惑似乎也可以顺势问出来了:“老田昨天给我打电话说……” “老田他喜欢你。”男人意外截断了她的话,“你知道吗?” “啊?”王思年完全懵了。 “大学毕业聚餐那次他喝醉了,无意间说的。”男人好像陷入了漆黑的回忆里,整个人都阴郁起来,“说他一直嫉妒我。” “是吗?”女人明显不大相信。 “不信你自己问他。”徐建继续说,“所以那次海上出事之后,我因为想要过更稳定的生活,就再没联系过他。上次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私厨的那顿饭可能也不会去吃。” “我看你们倒是经常发发微信,打打电话什么的。”他停顿片刻,醋意盎然,“感觉你更相信他,而不是我。” “你别乱说。”王思年下意识反驳。 男人向她伸出了手,她迟疑着,握住了。 掌心温暖而干燥。 “你这两天闷闷不乐,就是因为我的病吗?”徐建问。 他黑亮的眼珠藏在鸦羽似的睫毛下面,看不出情绪,“还是田亚志在追求你?你不会是动心了吧。肯定不会,年年不是那种人。” 那样子很像是个孤立无助的孩子。 王思年把手抽出来,使劲揉了他的头一把:“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这样看来,所有的事情就都解释的通了。 也许昨天真应该偶尔听一次肖爽的,直接问徐建就好了。比起小心翼翼的相互猜测,这么做少了多少提心吊胆。 风顺着没关严实的窗户缝溜进来,飘摇起印着米老鼠的窗帘,一如王思年起伏的心境。 “小时候爸妈老是出野外,把我自己扔在家里,饿了就煮泡面吃。”男人像是想起来什么,轻声说。 王思年早几年的时候听过这个言论。 只是当时徐建的角度和现在截然不同,笑得兴高采烈:“你都不知道,连着一个月爸妈都不在,我天天都能去网吧,可太爽了。” “我是真的很想要一个孩子,想要一个家。” 耳边的话打断了她的回忆。 男人望着她,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他的真心。 女人沉思了很久,然后开口:“吃药会对胎儿有影响吗?” 她停了停又问:“这个病遗传吗?” 男人的眼睛里闪动着压抑不住的欣喜——对方松口了。 “那次发生关系之前,我已经停药三个月了。”徐建说,“后来撑不住,就又开始吃。我没有家族病史,也做过脑部ct,医生说遗传的可能性不大。可能是小时候受过什么刺激,但是我记不清了。” 见王思年好像有些犹疑,他又信誓旦旦的补充了一句:“我说的都是真的,诊断报告在旧房子里,明天就可以拿给你看。你要是还不信,可以视频我爸妈,直接问。虽然我怕他们担心,没和他们细说过病情,但是我觉得父母或多或少知道些。” 说话间,手机已经递了过来。 王思年摆摆手。西海岸现在才早上5点,哪有这么早喊老人家起床的。再说了,当面问出“你们的孩子是不是有病”,跟戳人家肺管子有什么区别。 什么仇什么怨,至于做到这个地步。 “你之前为什么停药?”王思年问。 “我想要个健康的宝宝。”男人坦诚了他的有意算计,“像你一样好看的。” 他努力不靠支撑站了起来,然后仓皇的向前迈了一步。王思年急忙伸手接住他,两个人顺理成章的相拥在了一起。 王思年以为他会吻她,因此微微侧过脸——她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 但徐建只是低下了头,抵住了女人的额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