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王思年来说,少了朋友的调剂,日子甚至比之前更枯燥些。 如果能在画好的圈子里认识一些新的人,见一些新的事,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如此想着,她和陌生女人上了地铁。 在摇晃的车厢里,对方突然说:“哎,你一会儿有事吗?” “没有,怎么了?”今天是周末,徐建要加班,王思年确实没什么安排。 “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小提议,你想听吗?” “嗯?” “咱们先别回家了,去吃卤煮吧。”对方笑的狡黠。 王思年:“……孕妇能吃卤煮?” “我希望孩子有海纳百川般宽阔的胸怀,所以要多吃点心肝肺补一补。” 一派歪理,让王思年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莫名的对眼前的人产生了一种熟悉的信任感,于是拍了板:“走。” 二十分钟后,北新桥卤煮店。 两碗热气腾腾的汤菜端上了桌,王思年啪的掰开一次性筷子,挑着吃了一口,然后随口问:“对了,要不要加个微信?平时还能交流交流孕期注意事项什么的。” “好啊。”对方马上同意,“你扫我吧。” 王思年欣然掏出手机,完成扫码。 “这家店还是挺正宗的。”陌生女人说,“要不要加点蒜汁?” “嗯。”王思年答应着,顺便交代了一下自己的名字,然后随口问道,““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田亚宁。”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埋头猛吃。 王思年愣住。 她抬起头来细细端详对方的脸,一字一句的说:“我有个朋友的名字,倒是和你挺像的,就差了一个字。” 对方明显也感兴趣起来:“是吗?叫什么?” “他叫田亚志。” “???”陌生女人明显懵了,“不会吧,我弟就叫田亚志啊。” 王思年:…… 田亚宁:…… “你等等。”田亚宁掏出手机,滑到了微信里那个吃豆小人的头像,“是他吗?” 还真就是被王思年无情删除的老田。 ……迪士尼儿歌里唱的不错,这是一个小世界。 “真没想到能在孕妇学校遇见弟弟的朋友。”田亚宁对于这场奇遇明显很是兴奋,“不行,我得好好和他说一说。” “不用不用。”王思年尴尬的抬手阻止,“我们……也好久没联系了。” 田亚宁看到她说不出含义的表情,突然悟了:“田亚志这个小王八犊子是不是之前渣过你?” 那倒不是,但是比这还麻烦,他是试图渣他的兄弟。 田亚宁看王思年连连摇头,只当她是不好意思,于是粗声说:“我也好久没见到亚志了。不过你放心,等我见到他,肯定好好教训那小子一顿。” 她这个虎劲儿倒是和她弟弟一脉相承。 “田亚志不在北京吗?”王思年有些好奇的问,想起了那些刺啦作响的电波。 “谁知道呢,不知道他最近神神叨叨的在忙乎些什么。”田亚宁明显很不满,开始滔滔不绝起来,“我前些年都在南方,好不容易刚有了孩子,想着回来好好保胎。结果倒好……” “怎么了?”王思年听得入巷。 “前天我一到家,家里一片漆黑,一个人没有,我爸我妈我奶奶全不在。我在群里问大家去哪儿了,也没人吱声。最后只有我弟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赶紧回深圳去。” 不知为什么,这个反常的操作让王思年隐隐约约觉得有些耳熟。 杂乱的线就在脑子里,提溜几下就应该能顺过来,但是怎么也找不到头,她只能暂时放弃。 “老田性子一直比较洒脱。”王思年说得委婉,“他可能是突然有了浪迹天涯的想法,顺便让叔叔阿姨也跟着放飞了一把。” 田亚宁喝了口汤,顺了顺气:“谁知道呢。莫名其妙的,跟逃难似的。” 跟逃难似的。 这几个字像钉子一样被敲进了王思年的脑袋瓜里。 她夹了块肚,放进嘴里嚼着。 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思年百思不得其解。 再然后,她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根火柴,伴随着“嗤”声,划亮了夜空。 跟逃难似的。 她记起是在什么时候见过身边的人,曾经做出过类似的操作了。 比如连东西都顾不上收拾,最后的告别都来不及施舍,就铁了心要突然离开;比如打一通语焉不详的电话,说一些似是而非的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