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场上寒暄不断,面面之交们像开了心灵感应,一股脑的同时群发起恭贺新禧来。 男人不胜其烦,开了静音。 “宋总真是业务繁忙。” 王思年刚调侃完,却听到“嗡——”的一声。 沙发突然震动,是自己的电话响了。 来电的是姐妹团。 她为了哄孩子睡觉,此时正抱着宝宝在客厅走来走去,因此有些犹豫要不要去接。 而宋谨和恰如其分的起身,示意自己可以照看女儿。 就在王思年还思虑的时候,对方的胳膊已经伸了过来,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孩子在母亲的将信将疑中被倒了手,换到了宋谨和的臂弯里。 宝宝竟然很给面子。 她乖得很,换人抱也没哭,只是瞪着圆眼睛,打量着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便宜爹。 王思年松了口气,趁这个功夫,从沙发上捡起手机。 “我们可想死你了!”电话一接通,对面火一样的热情就传了过来。 肖爽刚回国,今年因为被催婚的事情没有回老家,和高琳琳留在北京抱团取暖了。 王思年这段时间忙昏了头,好久没和朋友联系,于是亲热的在电话上聊了起来。 而男人没有分神去听她说了些什么,把全部注意力都投向了怀里的小怪物身上。 “你长得像谁呢?”他忍不住问她。 刚过了月子的婴儿是不会回答的,鄙视的吐了个口水泡泡。 她还远没有长开,自带婴儿清一色的小趴鼻梁。从双眼皮上看,像王思年,但从薄嘴唇上看,又像自己。 不管像谁,对他而言,都是世间最稀罕的珍宝。 宝宝无意识的张了张嘴,似乎是在询问哪里有奶可以喝,又似乎是在打哈欠。 “你是饿了,还是困了?”宋谨和轻声问。 孩子听到这个愚蠢的问题,小眉头一拧,大有“刁民竟不知朕的心意”的愤怒,准备嚎啕大哭。 宋谨和吓了一跳,学着王思年的架势,抱着她来回来去踱起步来。 而王思年放下手机时,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男人像端|炮|弹|一样端着孩子——当娃的不敢哭,只能哼哼唧唧;当爹的不敢乱动,只能横向平移。 两个人都摸不清彼此底细,格外小心翼翼,如此一来竟然相安无事。 王思年噗嗤一声笑了:“宋大人,把炮|弹|还给小女子吧。” 宋谨和对怀里这软绵绵、奶香味的一团上了瘾,摇头拒绝:“我还想再抱一会儿。” 好不容易有机会抱抱亲生女儿,他又紧张,又舍不得。 女人笑着坐到沙发上,磕起瓜子,看热闹不嫌事大。 而王爸王妈满载而归打断了这出无声哑剧,用突如其来的动静成功把孩子吓哭。大人们费了好大一番力气,轮番哄劝,才把嚎叫的人类幼崽哄睡了。 孩子一旦睡了,剩下的夜就是成年人们的欢乐时光了。 一顿年夜饭吃的热热闹闹,饺子配着德庆居的卤煮,确实不错。 王思年的爸爸很想让宋谨和小酌几杯,但被女人抬手劝阻了。 “爸,他现在不能喝酒。”王思年说,“养身体呢。” 男人正准备拿起酒杯的手停住,因为女人这句关心的话,后半场显得有些走神。 饭局结束的时候,天公不作美,雪下得更大了。 路上泥泞不堪,开车着实不方便。连电视新闻上都发出了暴风雪预警,让王思年一下子想起了那次天降正义的西安之行。 她因为恐怖的回忆后背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于是默许了宋谨和在自己家赖一个晚上。 王妈张罗着铺好了床,用的还是结婚时候的那套喜被。两只大红鸳鸯在枕套上脸对脸,展现出劳动人民朴素的审美观。 卧室门关上,王思年女士回身,对正想要爬上床的男人甩过一个眼刀。 对方无辜的耸耸肩,抱起了被子,从床上站了起来:“我是想拿被子去地上睡的。” 男人说的不错,地上铺着宝宝暂时还用不上的爬行垫,确实可以睡。 王思年理亏,啪的一声关了灯,让室内陷入一片黑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