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延修愤怒地红了眼,然而手上的动作却很温柔,他轻轻将楚幸抱起身,动作轻柔不已,抱着她往水池那边走去。 楚幸这个样子不适合下水,身体很虚,但也不能一直让她如此,还是需要清洗一下,换一身干净的衣裳。 而水池的水具有暖身保养的功效,对楚幸来说,有很大的作用。 程望和枝子两人都识趣地退到外面,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战延修抱着楚幸来到水池边,将她轻轻放下,水池旁放在一张躺椅,他便是将她放在上面,让她躺着,尔后为她脱去衣服,深黯的眼眸盯着她的身子,并未带着丝毫的情欲,而是满满得怜惜。 他一遍一遍为她拭擦着,楚幸下..半.身还断断续续流着血,红得刺眼。 躺椅上很快也染上血,顺着椅子上流下来,低落在地上,缓缓汇成一条小溪流。 大概因为发烧的缘故,她的身体的体温比平常都要高,白皙透红。 即便如此,为了不让她冷到,战延修很快取来一张厚厚的毛毯包裹着她,擦干她身上的水,再抱着她往床那边走去。 自始自终,楚幸都没有醒来,她一直皱着眉头,都没舒展开来。 战延修一直守在她身边,不曾离开。 转眼便过去了三天,楚幸仍没有醒来的迹象,她的状态不算很好,倒是高烧渐渐退了。 程望留在这住了三天,今天打算回宫一趟,临离开前,他过来墨云殿,打算劝战延修放了司徒琛。 毕竟司徒琛是南安国的皇子,他们若是一直将其囚禁起来,很容易引起两国相争,对谁都没有益。他是打算将司徒琛“请”到皇宫,“询问”他的真正目的。 然而,战延修并不答应,他早已知晓司徒琛的目的,不过他并不打算将次告诉程望,还有君昊然。 更何况,他现在可是恨不得杀了司徒琛! 在他看来,一切都是因为司徒琛,楚幸肚子里他们的孩子才没了的!他现在还留着司徒琛,没有杀了他,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程望见自己刚开口,战延修就一脸阴郁,心里叹着气,他多少也明白战延修在心里怨恨着司徒琛,毕竟不管怎么说,楚幸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很大原因都是因为司徒琛,若他没有出现,没有掳走楚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楚幸肚子里的孩子在几个月后一定能平安生下来。 只是现在,一切都成了空谈。不过好在事情发生尚早,这次的孩子没了,还能有机会再怀,还没有到绝望的地步。 楚幸这一昏迷,直接睡了半个月,待她醒来,摸到自己平坦的肚子,又伤心得晕厥过去。 战延修看着她刚醒来没多久,又因为真相晕厥过去,眼角处落下豆大的泪水,即是心疼又愧疚。 孩子的失去,他也有一半责任,是他没能好好保护好她。 程望又过来一趟,给楚幸开了一些药,嘱咐战延修,按时喂她服下,调养身体。 离开的时候,程望又提及到司徒琛,想让战延修将司徒琛放了,因为,最近,君昊然又收到了南安国的来信,在信中,有提及到司徒琛。 南安国的二皇子司徒宰在信中言明,让他们尽快让司徒琛回国,不然,他将亲自过来一趟。而整封信中,字里行间都充满了威胁。 很显然,南安国那边早已觉察到这边的情况,知道司徒琛落在他们手中,遭到的待遇并不好。 “……延修。”程望看着战延修,开口道,“你将南安国的五皇子司徒琛放了吧,总不能一直将他关押着……” 闻言,战延修抿着嘴,深黯的眼眸一直看着床上的楚幸,良久都没有说话,仿若没有听到程望的声音。 说完那句话后,程望没有再说什么,静静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他知道,战延修听到他的话,只是不想回答自己罢了。 毕竟,事情还没有过去,楚幸还昏迷着。 又过了好一会,依旧没有等到战延修开口,程望便道,“南安国的二皇子司徒宰在信上说,他会过来接司徒琛回去……” “那就等他来。”战延修冷哼道,“我等着他!” 闻言,程望一时语塞,无言看着战延修,最后无奈点头,“好,我知道了,这事我会转告给皇上。” 战延修又没有说话,对于不想回答,也没有必要回答的事,他向来不希望多言,也知道程望他们会懂自己。 程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楚幸,嘱咐了几句,便回宫了。 既然战延修这么说,那他们就需要做好音迎接司徒宰的准备。 但愿到那个时候,皇都也能如现在这样“平静”。 程望心里如是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