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太久,大腿根都开始发麻了。柏菡在徐姨的帮助下起了身,慢吞吞走到一楼用餐。喉咙虽然不似昨日那样干涩得直冒火,但吞咽时还是有疼痛感,柏菡不停地喝着水,一边若有所思。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是许临。 她清了清嗓子,仍有些嘶哑:“许临?” 那头的许临听到她的声音一愣:“你的嗓子怎么了?” 柏菡匆匆咽下一小口粥:“没事,昨天烧了会儿,现在已经退下来了。” 许临问:“怎么会发烧?受凉了?” 柏菡说:“大概吧。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许临道:“之前你不是让我有空的时候来拿回生日礼物吗?我今天有半天的假,你在家吗?” “在,你到了发个信息给我,我把东西拿下来。” 吃完早餐,柏菡回到卧房拿了珠宝盒坐在客厅等他。 庭院里的杏花开了,浅粉色的花骨朵零散点缀在枝桠间。 她本想到院子里坐着等,但一想身体还没好透,万一又受凉了不免又是一番折腾,便作罢了。 大约十点左右,院外僻静的石板路传来了车子轧过的声音。 许临:「我到了。」 柏菡披了件外套走到门口,看到许临拎着一篮水果从车上下来。 她想,这样直接把东西给他让他走,似乎有些不礼貌。 柏菡把礼物交还给他,也不扭捏收下了他的水果篮。毕竟这是探望病人时的习惯。 “你不忙的话,要不进屋坐一会儿喝杯茶?” 许临欣然答应。 他们坐到客厅里,徐姨沏了一壶茶端过来。院子里的风景尽收眼底。 许临夸赞说:“这院子都是你打理的?” 柏菡摇摇头:“徐姨和我一块儿打理的,有些树我来之前就种在这了,就继续养着,倒也真开出花来了。” “是你先生种下的?” 她指尖轻颤:“应该是吧。” 许临低着头纠结了一会儿,支支吾吾问:“我可以问问你和你的先生是怎么认识的吗?” 柏菡有点惊讶于他好奇这些事,笑了笑:“从小就认识。” “原来是青梅竹马。” 柏菡莞尔。 “他一定很优秀,才能让你一毕业就抛下一切结婚。” 柏菡当初也是文学系的才女,教授非常看重她,谁知一毕业她就没了声,和大家都没什么来往了。只有教师节的时候会去看望恩师,但对自己的婚姻生活也是闭口不言。 老师同学们甚至不知道她的先生姓甚名谁,是做什么的。只是能隐约判断出是富裕人家的,不至于跟着受苦。但惜才的教授们,还是对她没有再在文学上进修感到惋惜。 柏菡感叹:“是啊。现在我就挺后悔的,抛下了那么多。” 许临看着她。她虽然是笑着,但是有掩饰不住的低落。 许临说:“再爱一个人,也要有自己的追求。” 柏菡的眼明亮了起来,她笑着看向许临。 英雄所见略同。 她缓缓道:“所以我打算放弃了。” “放弃什么?” 一个低沉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晏沥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风尘仆仆的模样,看样子是刚谈完工作。 屋外的天气仍旧寒冷,他穿得单薄,脸颊和鼻尖都冻得有些泛红。领带已经被他不耐地扯掉了,领口有些乱,条纹状的领带就挂在手肘上。表情看着不怎么好。 柏菡原本背对着他,听见他的声音,语气里透着不悦。 她本来胸中有股气,不想搭理他,但许临一个外人在,她也不打算拉下脸来。 柏菡回身冲晏沥淡淡一笑:“你回来啦。” 晏沥俯看她,把外套交给战战兢兢的徐姨,坐到沙发上,好整以暇地凝视柏菡。 柏菡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轻咳了声,介绍说:“这是我先生晏沥。” 随即声音降了一个度转向晏沥说:“晏沥,这是我同学许临。” 许临怔住了。 晏沥,柏菡的丈夫竟然是晏沥。 这个名字他再熟不过,在h大的时候,他是金融系有名的才子,但一直比不过一个叫晏沥的人。 成绩比不过,比赛比不过,现如今,连柏菡…… “你好。”晏沥伸出手示意握手。 许临被他这闲散的态度惹得更心烦了。他显然不记得自己,也对,向来只有第二名记得第一名,人怎么会花心思去记没有自己强的人。 许临伸手:“你好。” 晏沥的目光落在茶几中央的宝格丽珠宝盒上,表情耐人寻味。 他问:“你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