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心很热,许是因为刚才一直放在口袋里,又许是本来就热。小柏菡贪婪的索取着他手上的热度,悄悄把手从他袖口伸了进去,被他一把按住。 “你还要在这里站多久?” 小柏菡木讷地点点头,又摇头。 他挣脱了她的手,把手套扔给她,“这么冷的天出来玩不带手套,害我们落队了。” 他指着早就走远的其他玩伴,“快跟上。” “我脚冷……”小柏菡软糯又委屈地说,冷得要死了,都没知觉了。 小晏沥低下头看着她湿透了的靴子,老成地用教育的口吻说她:“下雪天还穿会湿透的鞋子?” 柏菡垂眸道:“妈妈说漂亮……” “不漂亮。”他一句话堵住了她的嘴。 “……”柏菡动了动大拇脚指,真的没有知觉,被他这一说又红了眼眶。 小晏沥没辙,闭上眼叹了口气道:“先送你回家,换双鞋和袜子再去找他们玩。” 一路上,柏菡戴了手套揣在兜里也还是冷,皱着小脸沉默地跟在晏沥身后。他回头看了一眼,拉过她的手放进他的口袋里。他的手心和口袋中的余热一下就温暖了柏菡,她笑着露出缺了一颗的牙,递过去另一只手,“这只也冷。” 柏菡一直觉的自己喜欢上晏沥是十五岁的事,可现在瞧这雪景忆起往事,倒觉得也许是自第一天认识起,晏沥对她来说就已经是与众不同的存在。 “在想什么?”晏沥沉静的声音传到耳畔,他拉住了她搁在车座上的手。 和记忆里的一样,热热的,暖洋洋的。 柏菡侧过身子抬眼似有若无地笑着,递出去另一只手,“这只也冷。” 晏沥又坐近了些,用双手捂住她的,“你的手怎么总是这么冰。” “天生的,从小就怕冷。” 晏沥不语,只是又握紧了些。 柏菡低眸,他果然是不记得的。改天得和他说道说道。 抵达民政局前,柏菡不由紧张了起来,手心竟然冒了汗。 晏沥感觉到了,“太热了?” 柏菡摇摇头,抓紧了他刚要松开的手,无奈一笑,“紧张。” 离婚时没紧张,就连第一次领证时都不如现在紧张。 晏沥升起车里的隔板,把陈叔的视线阻隔在外,收紧臂弯抱了抱她。他捧起她的脸颊想要轻轻一吻安抚她的情绪,却被柏菡推开。 “不用不用,我好不容易化好的妆面,得漂亮。” 柏菡深吸一口气,“走吧。” 推开车门,一片雪花轻柔的落在她的眼睫上,她回过头,这一幕便落入晏沥的眼中。 他忽有一瞬的走神,脚步一停。 柏菡牵不动他,回头问:“怎么了?” “漂亮。”他低声说。 柏菡勾起唇,“我知道,现在可以进去了吧?” 他穿着一身西装,很冷,但他执意如此。风雪从羽绒衣下摆灌进来,柏菡裸露在外的小腿也冻得发僵。 一进民政局,温暖的热气袭来,这才缓过劲。 工作人员抬起头,正感叹二人颜值相配,男方竟在这种天气还穿了正装时,女方忽然拉开了长款羽绒衣的拉链。 黑色一褪去,露出里面洁白的纱裙。 宛若天使忽降人间。 柏菡把羽绒衣挂在手臂上,挤压出里面的气,用手掌心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即使里面有热气,穿着单薄的吊带纱裙,还是好冷。 这条裙子不是婚纱却似婚纱。 没有拖地的十米大裙摆,只垂到小腿肚。没有华丽的珠宝或是花,只是简单的白。 她很瘦,却又很丰盈。 细细的吊带经过她锁骨,没有一丝赘肉的肩与背脊衬得她细长的脖颈宛若天鹅颈。蕾丝不多不少地点缀在肩带与胸前,细纱团成一个个小花团点缀着,她的丰盈随着她的一动微微一漾。裙身贴着她纤细的腰肢向下,没有了羽绒衣束缚的裙摆微微蓬起,多层纱叠起了厚度,她每走一步,裙摆也会跟着轻摇。 晏沥站在原处不动了。 喉结滚动,耳根和眼眶皆红了。 柏菡走近他,嫣然一笑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回神。” 晏沥忽地抓住她的手,喉头微哽着问:“你真的不想再拥有一个婚礼?” 柏菡捏着他的指尖,晃了晃,浅笑着说:“不想。” 无人知晓那是真话还是假话,她的心中是想还是不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