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听话的模样使得玄宁神色分外柔和。 ——柔和到把刚进门的丁芷兰吓了一跳,在瞥见玄宁脸色的一刹那,她甚至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丁芷兰稳住心神,先是照常与玄宁打了个招呼,不出意料地发现玄宁的目光在触及她时,又恢复了惯常的漠然。 “难得盛师侄精神不错,到是正好方便我来入药。” 一边取出之前在药宗练好的丹药,丁芷兰美目轻挑,看似随意地在玄宁、盛鸣瑶身上绕了一圈,目光流转间已将两人的神色瞧了个明白。 她强行压抑住心中惊愕,扭头与盛鸣瑶玩笑道,“你这几日恢复的可还好?可有什么不适?” 小姑娘的脸白白净净的,除了眼角仍留有一块颜色浅淡的魔纹外,别的地方都变得光滑如初。 饶是丁芷兰行医多年、见惯生离死别,此时也难免兴奋。 ——在自己手上,有个炼气期的弟子要除魔成功了! 哪怕知道这其中盛鸣瑶的心性占据了至关重要的一环,丁芷兰也忍不住洋洋得意。 平日里,在偌大的般若仙府中,医宗居于一隅,不显山不露水,难免被人看不起。 如今这事说出去,不知多给医宗长脸! 丁芷兰心中激动,目光触及玄宁暗含警告的眼神时,犹如冬日里被泼了一盆冰水,熄灭了原本想要炫耀的心,又忍不住摇了摇头。 可惜了。 但凡玄宁还在,此事绝不可能公之于天下。 盛鸣瑶坐在净铃下,感受着天青色的净铃笼罩在自己头上发出的寒光,每当她心神不定时,净铃就会令人心悸的钟声,吓得盛鸣瑶立刻回神。 这种感受久违地让盛鸣瑶想起了现世的高中生活,她记得曾经在数学课上昏昏欲睡之时被老师点名,那种惊恐,与如今的“钟鸣警告”有异曲同工之妙。 “回芷兰真人的话,这几日恢复的还不错。” 盛鸣瑶仔细地梳理了一番记忆,才道:“就是偶有记忆混乱,会时不时想不起之前的事,过了一会儿,那些记忆才慢慢复苏。” “这样吗?” 这情况虽不多见,可也偶有记录。 丁芷兰摒除杂念,回忆起了之前定下的治疗方案,沉吟片刻,又问道:“从引魔结束后的七日里,你是第几日彻底清醒的?中间又反复了几次?清醒的时日多,还是被魔气操控的时日多?” 问题有点多,仍被魔气缠身的盛鸣瑶被这一大串问题砸得有些懵,一时反应不过来。 坐在净钟底下的盛鸣瑶一不小心撞到了那层那不见的屏障,不自觉地‘嘶’了一声,脑子有些混沌,回答得更加磕磕绊绊:“我大约是第三日清醒,至于中间反复……大概有五次?清醒的时日……” “第三日正午苏醒,中途反复七次,灵台清明之时比入魔状态多了约两个时辰。” 一道清冽的嗓音打断了两人的交谈,盛鸣瑶和丁芷兰默契地住口,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去—— 只见一身白衣的玄宁孤零零的站在那儿,漠然的神情比洞府外漫天飘扬的雪花更让人感受到冬日的寒意。 玄宁见两人俱是望着他,淡漠地扫了一眼窗外,似是不经意地开口。 “——包括入定之时。” 不比盛鸣瑶一无所知的淡定,坐在榆玉椅上的丁芷兰此时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是玄宁真人?! 这是自己那个清冷出尘从不问世事,入门十年后才记住自己叫‘丁芷兰’的师兄?! 一旁的盛鸣瑶望着玄宁略显寂寥的背影,心中同样也是感慨万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