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八|九不离十,”桃酥咬了咬唇,小声道,“除非秦淮还有个双生的兄弟……” 其实不用桃酥回答,单从沈琼的反应,云姑就知道错不了——若真是模样相仿的,沈琼才不会这样避之如蛇蝎。 模样相仿的人或许有,可哪怕是双生的兄弟,举手投足的习惯癖好也不可能一致。 沈琼与秦淮是同床共枕的夫妻,不可能分辨不出来的。 “可他既然还活着,为何不回去?”桃酥跺了跺脚,气道,“当年出事的消息传来,姑娘难过得日日哭夜夜哭,到后来眼睛都不大好了。他倒好,跑到这京城来享福了!” 云姑的眉头皱得愈紧。 当年沈琼的撕心裂肺,她尽数看在眼中,看着自小娇惯养大的姑娘这副模样,心疼得不得了。好不容易熬过了三年,出了孝期,可谁知道这人却是阴魂不散了。 “云姑,”桃酥又是气又是急的,“这可怎么办啊?” 沈琼虽什么都没说,可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的异常来,桃酥至今都记得三年前她生得那场大病,生怕再重蹈覆辙。 云姑的脸色青了又白,最后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阿娇不是都说了吗?那不过是个模样相仿的人。” 桃酥愣了愣:“就……什么都不管?” “秦淮三年前就死了,”云姑的话音中透着些恨意,“孝期都已经过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哪怕他如今还活着,在咱们这儿,也已经死了。” 桃酥想了会儿,狠狠地点了点头:“好。” “去给姑娘熬个粥吧,她晌午没吃多少东西,等醒了记得让她喝些。”云姑将桃酥给打发后,自己思来想去,总觉着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将全安给找了来,让他回大慈恩寺去,看看能不能打听出来那人究竟是谁。 全安是沈家的家仆,办事牢靠,忠心耿耿。他虽不明白云姑为何会语焉不详地遣他去查这种事情,但并没多问,应下之后便立即出门去了。 云姑少有这样不安的时候,她在院中徒劳无功地转了几圈,后又轻手轻脚地进了沈琼房中,在外间守着。 云姑将早些年的旧事,一桩桩一件件地拎出来想了又想。 从一开始,她就不大喜欢秦淮这个人,觉着他来历不明,可奈不住沈琼自个儿喜欢,所以也只能由着去了。如今再想想,当初的确有些说不通的蹊跷,只是那时没人深究罢了。 一直到暮色四合,沈琼都未曾起身,云姑叹了口气,上前去轻声细语地将人给唤醒。 “阿娇,”云姑将床帐挂起,十分温柔地开口道,“起来吃点东西吧,我让桃酥熬了你爱喝的红豆粥。” 沈琼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应了声,可随即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云姑见沈琼这模样,心随即揪了起来。 她原不想在沈琼面前贸然提起此事,可斟酌之后,终于还是开口道:“我知你心中难过……若是想哭的话,只管哭出来便是,千万别闷在心中。” 沈琼的身体原就不好,若愁绪郁结五内,只怕又要大病一场。 云姑见沈琼不肯说话,忍不住长叹了口气,只得由着她继续睡下去。 是夜,云姑与桃酥辗转反侧,谁都没能安眠,倒是沈琼睡得天昏地暗,不知今夕何夕。 沈琼年纪虽不小,但许多时候脾性却还是像个孩子,遇上什么难事,常常是想方设法地躲着避着,不想面对。可这梦却没轻易放过她,陈年旧事纷纷涌上脑海,逼着她回忆起点点滴滴来。 欢愉、难过以及绝望掺杂在一起,心绪大起大落,险些要了她半条命。 次日沈琼悠悠转醒,中衣已经被冷汗浸透,狼狈得很。她身上没什么力气,强撑着坐起身来,隐约听见院中传来交谈。 云姑昨日遣全安去查时,本以为要费些周折,却不料他竟这么快就回来了。及至听了几句后,方才知道,是这件事太好查了,寻个僧侣一问便能得知。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