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闲聊解闷,笑问道:“咱们来赌一赌,最先过来的会是谁?” “这哪里用得上赌,”沈琼在秋千上慢悠悠地晃着,“必然是晴姐。” 桃酥道:“那我猜是采青,她离这里可更近一些呢。” 先前沈琼原本是想要留采青在这边住的,房间都收拾了出来,但采青管着生意,出门归家都没定数,再加上时常会有人来回话,采青怕打扰了沈琼,便索性在花想容后院暂住。 “那就走着瞧。”沈琼这话才刚说完,门口便传来了动静,随即问道,“咱们谁赢了?” “是江姑娘来了。”桃酥连忙迎了上去,问候了声后,便拉着红杏到厨房帮忙去了。 沈琼没动弹,只仰头笑道:“我就知道,晴姐你必定是头一个到的。” “你最机灵了,”江云晴走近了后,随即注意到沈琼的不对劲来,颤声道,“阿娇,你的眼怎么了?” 因害怕江云晴担忧,沈琼并没让人告诉她自己生病之事,只是总也不好,如今也是没法再瞒了。 “前些日子犯了旧疾,如今正请了太医院的太医治着呢,”沈琼若无其事道,“过不了多久便能好了。” 沈琼说这话时面不改色,语气也自然得很,完全不像是扯谎。江云晴这才算是稍稍放下心来,随后嗔道:“你怎么也不告诉我?” “又不是什么大事,平白累得你担忧做什么?”沈琼笑了声,随后不动声色地岔开了话,“快同我讲讲,你给我带了什么生辰礼?” 江云晴将绣好的帕子给了她,柔声道:“眼见着要入夏了,我还给你做了个扇坠,在红杏那里收着,过会儿给你。” 沈琼摩挲着那方帕子,辨别出桃花的绣样,一角还绣了两个仙桃,抿唇笑道:“我很喜欢。” 江云晴难得出府一次,但也没什么闲逛的心思,满心都放在了沈琼这里,坐定之后又细细地问了她的病情。 在沈琼都快要编不下去的时候,华清年到了,沈琼连忙以此为借口,将江云晴赶去厨房帮忙,自己则回房去挨针。 沈琼又唯恐华清年过会儿说漏嘴,小声叮嘱道:“若是过会儿我晴姐问起来,你就说我这病没什么大碍。” 华清年难得见她这样,不疾不徐地施着针:“你很在乎这位姑娘?” “那是自然,”沈琼虽觉着华清年这话莫名其妙,但还是说道,“自小到大,我没多少真心相待的朋友,晴姐算一个,我并不想让她为我担忧。” 华清年应了声之后,便没再说什么。 沈琼看不见他的神情,但仍旧直觉着不对,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华清年倒也没想到沈琼会如此敏锐,犹豫了会儿,如实道:“是件旧事了,等改日再说吧。” 今日是沈琼的生辰,若真是将那事说出来,八成是要毁了她的好心情的。华清年掂量了一下,还是决定等到下次来看诊的时候再提。 听了他这回答,沈琼险些被气笑了,可如今扎着针不能动弹,只好缓缓地出了口气,咬牙道:“华太医,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不会藏事?” 华清年:“……有。” 这些年来,他没少被裴明彻说过,只是没想到如今竟然还被沈琼给念了。 “你这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任是谁听了,必然都抓心挠肝地想问个清楚……”沈琼无声地叹了口气,“算了,我还是不为难你了。” 华清年松了口气。 等到针灸完成之后,华清年一边收拾银针,一边从药箱中取出个木盒给了沈琼,解释道:“我思来想去,也不知道送什么合适,便让我长姐帮着备了份贺礼。” 沈琼先前不过是玩笑话,没想到华清年竟真认真备了礼来,道了句谢后,随手将那木盒放在了枕旁。 “针施完了,礼也送到了,我就不多留了。”华清年将药箱收拾妥当,起身告辞。 他虽与沈琼熟悉了些,但毕竟还是外男,留在这里多有不便。结果刚出房门,迎面便撞着了来给沈琼庆生的庄茹,连忙扶了一把:“阿茹?你怎么会来这里?” 先前在小梨园遇着庄茹,闲谈之时,沈琼便隐约猜到她怕是对华清年有好感,如今听着他们在外边一来二去地聊了起来,轻声笑道:“原来是两情相悦?倒是挺配的。” 都是心地良善的话篓子,凑在一处,想必是热闹得很。 “姑娘你说什么?”桃酥见她起身,连忙快步上前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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