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又道,“这件事,我只告诉过春和。但的确也想过,若是春和对此也无能为力,就求到秦王那里去……你这么问,难道是秦王将你带回来的?” 沈琼愈发迷惑起来,她沉吟片刻:“是他。但我想不明白,究竟是谁将此事告知于他?总不会是春和吧?” 按理说,能抵消息到裴明彻那里,必然是知晓她与裴明彻的那些个旧事才对,春和并不符合这一点。 几人面面相觑,谁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算了,”到头来还是沈琼自己放弃了,“不管是谁,应当都是想要帮我一把,并没有恶意。” 眼见着临近晌午,云姑起身去张罗午饭。 自打昨日沈琼被扣在山上,她们三人只顾着发愁,谁也没有吃饭的心思,不过就是寻着点点心随便垫一垫。如今沈琼回来,才算是好转。 沈琼喝了杯茶,到院中逗汤圆玩,等到厨房开始有饭菜的的香味传来时,门外也响起了叩门声。她抱着汤圆去开了门,恰好与春和打了照面。 见着她后,春和先是一愣,脸上的焦急之色转为茫然,随后又高兴道:“你何时回来的?” “回来没多久,”沈琼侧过身去请他进了门,明知故问道,“你专程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昨日云姑找到我那里,将你被乐央长公主扣下的事情讲了。我倒也有心相帮,但又恐怕贸然去寻,只会火上浇油,所以只能按捺下来反复掂量……”春和很是歉疚地看着沈琼,“昨夜里辗转反侧思量许久,今日还是拿定了主意上山去,届时再见机行事。” “我原是想要先知会云姑一声,以防万一有什么不测,没想到你竟然先回来了。”春和目不转睛地盯着沈琼,笑了声,“这可真是太好了。” 顿了顿,他又随即问了句:“长公主可有为难你?有没有受伤?” 春和说这一长串话的时候,沈琼一直在留意着他的神情,但却并没发现半点不妥的地方,无论是愧疚担心,还是高兴,都非常自然,不似作伪。 沈琼慢慢地摇了摇头:“我并没什么大碍。” “我从没想过将你给牵扯进来,只是没料到长公主会如此行事。”春和低声道,“是我对不住你。”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始终落在沈琼脸上,不躲不避,故而所有的情绪都一览无余。 沈琼莫名有些心软,垂眼避开了他的视线,反过来安慰道:“这事也不是你能决定的,我也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不必如此愧疚。” 春和觑着她的神情,叹了口气:“长公主生在皇家,自小娇生惯养,这些年来难免张扬跋扈,并非寻常人能招架得住。不过等离开京城之后,便不用担忧了。” 沈琼抚摸着汤圆柔软的毛,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吗?” 春和一怔,随即就又反应过来,笑道:“我先前只顾着担忧,眼下只顾着高兴,倒是忘了问……长公主为何会放你回家?” “是有位贵人相帮,”沈琼抬眼看向春和,“我先前还以为,是你辗转托了关系,请他来帮忙的。” 春和面上露出些困惑的神色:“我并不曾将此事告诉旁人。” “那就真是奇了怪了。”沈琼感慨了句,便不肯再多言。 说话间,厨房的饭菜已经出锅。 桃酥端了一盘烧茄子出来,见着春和后,笑着招呼道:“公子来得倒是巧,要不要留下来一道用饭?” 先前沈琼失明的那段时日,春和与她关系正好,尚没有什么嫌隙,偶尔过来陪她聊天解闷的时候,也会留在沈家吃饭。 桃酥是个没什么心眼的,到如今,对待春和的态度也仍旧是同先前一样。 春和却并没有立时应下来,而是看向沈琼,征询意见似的问道:“可以吗?” 他说这话时小心翼翼的,看起来莫名有些可怜,像是怕沈琼因着先前的事情迁怒似的。 沈琼心下无奈,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笑了声:“自然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