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放在心上,更不必心软,这件事情由我来料理就好。” 他素来敬重贵妃这个生母,可唯独在这件事上,是绝不肯让步的。 韦项如今虽仕途不顺,但至少性命无虞,沈琼这个受害者并没不依不饶,反而想要主动揭过,可施害者却想欺她心软讨要宽恕,哪有这样的道理? 沈琼原就是个最怕麻烦的人,见裴明彻主动揽下此事,便也乐得清闲,抛之脑后不再过问了。 “说起来,你怎么想到来寻我了?”沈琼好奇道,“是谁给你递了消息?” 裴明彻解释道:“这倒没有。只不过我在宫中无趣,便想着来接你,却不料正好遇着了……” “哦——”沈琼拖长了声音,打趣道,“你想我了。” 没等裴明彻回答,她就又笑道:“巧了,我也很想你。” 虽然只分别了小半日,可无论是在梨园看戏想起春和那些旧事时,还是在凉亭中与韦贵妃粉饰太平的时候,她都很想念裴明彻,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他。 仿佛这样便能安心。 裴明彻低低地笑了声:“那正好,我们回家。” 第96章 沈琼也不知裴明彻后来同韦贵妃说了些什么, 但自那日后, 韦贵妃便再没试图从她这里下手。偶尔在宫中见了面,含笑问候客套过之后, 便再没旁的话, 保持着互不打扰的关系。 裴明彻兑现着自己先前的承诺,将沈琼维护得很好, 再不让她沾染任何不好的事。 自嫁入东宫后,沈琼几乎整日都是高高兴兴的, 连眉头都未皱过。 云姑与桃酥将此看在眼中, 私下提及之时,皆是万分欣慰。 她二人这些年来始终陪在沈琼身边,知晓沈琼与裴明彻当年的情谊,也都将她后来的痛苦看在眼中, 到后来京城重逢, 左右为难,谁也说不准究竟哪条路是对的…… 直到如今, 方才算是尘埃落定, 尽可以放下心来了。 霜降之后, 天气开始逐渐转冷, 身上的衣裳开始加厚。 那日在渡口将江云晴送走后, 沈琼始终惦记着,出嫁前特地嘱咐了花想容的掌柜,后来隔三差五便会遣人去问有无消息。到了冬至这日,总算是收到了南边的来信。 一封信是江云晴的, 里边讲述了自己家中的情形。 当初分别后,江云晴紧赶慢赶地回到锦城,阔别多年的母女终于又得以相见,她在病榻旁陪了最后几日,送走了母亲,妥善料理了后事。 她并不愿沈琼为自己难过,寥寥几笔带过,后又讲了些回到故土的见闻。 信的最后,她让沈琼不必担忧,多多珍重,等到他日再会。 江云晴写这信之时多有克制,但沈琼看了,却还是能从字里行间窥见她的难过,心中只觉着发闷。 云姑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暂且替她将信收了起来,又转移话题道:“另一封应当是采青的信。来看看她都写了些什么,怎么能这么厚实?” 另一封信沉甸甸的,云姑拆开来,只见其中放了好些张信笺,其上密密麻麻地写着南边生意的现状与接下来的计划。 采青对旁的事情一概没什么兴趣,天生就爱做生意,乐在其中尽心尽力的。 她依着沈琼的吩咐将江云晴送回家中之后,便开始着手打理南边的生意,紧锣密鼓地查账核对理出章程,最后写了这么一封长信将现状讲了,顺道提了自己的意见作为参考,来征询沈琼的意思。 信的最后,还附了张按如今的法子大致估算的账单,可谓是贴心得很。 云姑大略扫了眼,哭笑不得道:“采青可真是……” 沈琼看到这一沓信纸,也忍不住笑了笑,叹声道:“我先前还特地说过,此事不着急,只管慢慢来就是,结果她的动作倒是快得很。” 如今这成果,可不是几日就能理清楚的,采青回去之后怕是都没歇息,便马不停蹄地操办起来了。 沈琼暂且压下先前的难过,细细地看了过去,她处理生意之事向来很快,但最后还是耗了小半晌的功夫。她也没用珠算,盯着最后那账单看了会儿,同云姑道:“先收起来吧。容我再想想,过两日给她回信,定下最终的章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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