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啊……”钟美玲一边细细端详明粲的五官,一边喃喃。 说着,她情不自禁扯了扯身旁温泽山的衣服,“老头,你看看她,像不像?” 温泽山表情还算稳重,只在看向明粲的时候,眼里稍微恍惚了一阵。 温向彦朝那边远远望了望,没去打扰,绕过客厅上楼。 - 夜深,明粲结束了与外公外婆的交流,在佣人的指引下回到房间。 房间布置虽与她之前住的房间是完全不同的风格,但也能看出处处的用心。 经历了一路舟车劳顿,加之先前冗长的叙旧,明粲在推开房门的那一刻,便有疲乏争先恐后从心头涌上。 她强撑着洗漱收拾,末了整个人都陷进了柔软的大床里。 山上夜晚的天气很凉,明粲拿被子裹住自己,侧躺着面朝窗户。 她故意没有关窗帘,想好好看看漫天的星辉。 温泽山和钟美玲今天和她说了很多,从手串的来历到他们寻找的过程,无一不具体而详细地告诉了她。 说起来明粲还得感谢当年抢走她手串的那个男人,如果不是他拿着手串四处找寻买家,并狮子大开口地开出天价,也不会引起温家的注意。 也还好她后来把手串偷了回来,不然所有线索最终只能指向井思媚,又会因为人已经不在,从而断掉进一步探寻的路。 手串回来时便被夫妇两个收回去,这是她母亲的东西,在收回去前,他们也旁敲侧击问过明粲关于母亲的消息。 据他们说,她的母亲温向晚当年为爱私奔后,便杳无音讯。 好端端一个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任他们想尽了办法,也找不到人。 温向晚离开的时候只揣了一张卡,夫妇俩除了定期往里面打钱,企盼她哪天想通了就回来,别无他法。 但将近二十年过去,也没能等到。 钟美玲讲述的同时,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抛过来,而明粲只能摇头表示自己一个也不知道。 她的记忆里只有井思媚,每当她问井思媚自己的父母在哪里的时候,都只会收获一句尖锐而不耐烦的“你妈死了”。 长大后她就不再过问,逐渐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手机响起,将明粲的思绪扯回现实,她看了看来电人,意外的发现是温向彦。 她于是把听筒贴近耳朵:“舅舅?” “你欠我的那五百万,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还?” 明粲没想到温向彦居然对借她的五百万盯得那么紧,颇为惊讶地睁大了眼。 温向彦不顾明粲有没有回答,继续道,“需要我过段时间就把你安排进公司里吗?” 明粲顿时了然。 果然,温向彦对她不会那么不近人情。 这话听着像在催她还债,实际上是帮她铺好了路。 她弯了弯唇,语气温软:“舅舅,我今年才十八。” 明粲感觉到对面人的呼吸一顿,随后继续问她:“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想继续学业。”明粲说,“我现在只有高中学历,暂时没有留在温氏工作的能力。” 从机场回到森山庄园的时候,汽车曾经过温氏集团大厦。 明粲坐在车里看,市中心矗立的大厦高入云霄,外表黑色的玻璃一块一块反射着霓虹光,仿佛在她面前沉沉压下。 也就是那个时候,她忽然发觉了自己的渺小。 在黎家作为一只宠物而活的时候,她可以尽情地当一个混吃等死的米虫,只需要讨好黎渊,就能毫无顾虑。 但她现在不再是宠物,而是一个拥有了自由的人。想要在社会中立足,学识必不可缺。 在跟温向彦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后,明粲清醒了很多,从床上坐起,静等对方的答复。 温向彦不过思考片刻,便说:“好。” “在国内的话,你的情况会比较困难……”温向彦想了想,继续,“这两天我帮你申请国外的学校,你的表哥在那边,也有个照应。” 明粲默默地听着,只在最后“嗯”了一声。 温向彦事无巨细地将一切都提前帮她安排了一遍,明粲发现没有什么需要自己的地方,便也不再多考虑什么。 挂了电话,她躺回床上,又盯了夜空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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