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熟悉的气息包裹住的那一刻,向南还能看到对面男生原本开合着的唇停下了动作。 刘洋只能惊讶地张着嘴,鼓起的勇气泄了一大半。 他没能再继续刚才的话,只好换个话题试探道:“向南,这是……” “你好,我……” “我叔叔。”她毫不客气地打断来人的话。 旬北川的表情难得有一丝皲裂,假装不在意地点头微笑。 男生立马诚惶诚恐地问了好,鞠了躬,就差给他当老佛爷似的拜一拜了。 他也清楚今天只能到这,笑着说:“叔叔真年轻,那向南,我先回家了,叔叔再见。” “嗯。”他矜持地点点头。 * 等男生一离开,向南就挣脱了男人的桎梏,转而面对他。 旬北川愣了一下,缓缓垂下了手。 面前的男人,背着夕阳,垂下眼帘,神色不明。 早春的白天还是很短,经过刚才的折腾,日光黯淡了不少。 她吸了一口气,强作镇定,开口:“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终于抬眼看她,吐出一口气:“有。” “那说吧。” “先上车吧。” 她点点头,跟在他身后上了车,系上安全带后,男人就驱车到附近的一处公园。 停车之后,却是一阵沉默,向南在等着他开口。 旬北川握了握方向盘,她余光看到他修长的手指握紧又松开,猜他是想怎么解释,但仍觉得讽刺。 他想开口,他知道此刻自己必须说原因,却不敢讲自己完全展露。 * 旬北川在晕倒的第二天醒了过来,流感引起的急性哮喘,比预想的要好很多,但是还要留院观察一周左右。 成年以后,他的身体已经健康很多了,这种突发状况也算应对得很及时。 但他却没联系向南。 周栩在他住院两天之后隐晦地问他,要不要联系向南,他却没有说话,周栩明了,便不再提及。 周栩只当旬北川是不想让向南担心。 他确实是不想让她担心,但更多的是他出于某种不能言说的阴暗心理——或许身体经常生病的人精神也往往不够正常——他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足够在意自己,即使一开始不过是心血来潮或是见色起意。 因此现下男人试图解释的行为便显得十分苍白可笑了。 他怎么愿意承认自己这样龌龊的一面。 向南侧过头看他,他微低着头,垂着眼,神情难得流露出一点脆弱。 她猜他在博取自己的同情心。 她说过,她的心是石头,才不会为这种人劳神伤心。 “你之前感冒了是吗?” “是。” “还有呢?住院了吗?” “六天。” 她点点头,声音有点急切:“你联系不上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