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后,罗浮彻底回过神来,脸色不由白了白,显然陈丹阳想到的,他也有类似的想法,区别只在于他不太了解谷梁青,不过关于结果的推想倒是一致的。物伤其类。对那位素未谋面的疑似“同乡”,罗浮难免生出同情与惋惜,幻想如果对方还活着,或许他们还能交流一番。 所以,罗浮叹息道:“我就不问荀道友这纸条的内容是如何获取的,我只是好奇,那位……还活着吗?” “他死了。”荀天弃语气冷淡,就像是在说街边的一块碎石,眼中却露出些许若有所思的神采,“不过这并非在下的本意。” “当时在下试剑天下,这一点陈道友也是清楚。陈道友‘飞升’后,小世界中只剩下谷梁青这一个上好的对手。在下侥幸获胜后,因好奇其传奇经历,加上有鬼宗弟子的种子计划如鲠在喉,一时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便诱导其道出秘密。不料……” 说到这里,荀天弃顿了顿,见二人皆认真在听,视线从手中茶杯转移到罗浮身上:“不料竟让在下发现了与元明大世界迥异的文明。可惜,那方世界在下只是惊鸿一瞥,谷梁青的记忆明显是被强大的存在下了封禁,外人企图获悉,便会将一切销毁。谷梁青之死并非我本意,但是在下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封禁?”显然,罗浮非常能捉住重点,荀天弃刚一说完,他就立即进一步询问。 荀天弃却是没有马上回答反而说道:“除此以外,在下发现谷梁青似乎不是第一次以‘谷梁青’的身份存活。只是一开始的他,明显不如众人所见的那般传奇。” “嗯?”听闻此言,陈丹阳和罗浮都不由地惊疑一声,罗浮的脸色更是无比古怪——难不成那位老乡不仅穿越了,还是个重生的?可是这么主角模板居然还会丧命,这世界当真危险。想到自己以前因为运气好,被冠以“天命之子”的称号,他就当场眼皮跳——总觉得这是个flag怎么办? 荀天弃没有理会罗浮纠结的表情,缓缓地道:“至于封禁这个问题……在下当初修为境界不足,只是隐隐有此感觉谷梁青的记忆被神秘存在封印,若有人意图强行读取,就会触动封禁,从而毁灭一切痕迹,却是不知对方不希望他人知晓的,究竟是谷梁青疑似倒转时光两世为人一事,抑或是与那方神奇的世界有关。” 罗浮听完之后,深深地叹了口气,带着些许无奈地问道:“荀道友是好奇我为什么会认识这种文字吧?只是考虑到有前车之鉴在,不确定我说出来会不会遭遇不测,所以把选择权放到我手上?” 说真的,在地球混了几十年又在元明大世界混了几十年的罗浮很不习惯荀天弃这种打直球的风格。以前他生活在一个说话方式以委婉为主的国度,习惯了含蓄做人,后来穿越了,修士们说话也是一个意思可以绕三圈,怎么玄乎怎么来的那种,他已经很少见到有人这样直接摆明态度了。 可是,自从他跟着陈丹阳认识荀天弃之后,他发现还是他自个儿认识的人太少了。荀天弃此人秘密多,憋着不说没人能够奈何他,可他要真说起话来,有时候简直不管对面的感受,干脆利落地丢了个直球。 这种风格说好听一点是有个性,够直率,但若非有实力打底,真的很容易惹人生气想把人狠狠地揍一顿一顿——当然问题就是他罗浮就算和陈丹阳加起来都不是荀天弃的对手啊! 摇摇头把这些有的没的抛在脑后,罗浮开始琢磨自己该不该说了。他明白,在小说、影视剧之类存在的穿越者,基本都将自己穿越的秘密藏的严严实实,最怕的就是被人发现他或她是个异类。无论嘴上说得多么好听,人的潜意识还是会在不知不觉中抗拒与自己不同的人事物。 特别是在元明大世界这种不科学的世界,夺舍什么的可是注定被人人喊打的,像魂穿这种常见的穿越方式,某种意义上说就是夺舍,除非能够肯定被穿的这个人已经脑死亡——也就是神魂没了,不然其实就是以抹杀原主人的生命来换取自己的新生,这种行为没有任何值得洗白的地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