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在门前的手迟迟没有落下。 靳白眼底滚烫,活了二十多年,这还是他记事以来,头一回体验到什么叫“扎心”。 抬头眨了眨眼,将那股湿润收回去,吸了吸鼻子,举起的手砸响了房门。 “思思,我进来了。” 嘴里说着,手已经拧开了门把。 翟思思正好哭过一口气,这会儿没发出声,赤着脚走到梳妆镜前,抽了好几张纸巾擦掉眼泪。 抬起头来,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调整好心态后,她回转过身:“有什么事吗?” 她自认为已经伪装得滴水不漏了,然而那双红肿的眼睁开时,靳白还是看见了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 定了几秒,他皱起眉头忍下鼻尖的微酸,故作轻松的口吻道:“有点事儿,想让你出来一趟。” 翟思思声嗓有些沙哑:“好。” 莫佳佳站在飘窗前,看了眼跟在靳白身后走出去的翟思思,环顾四周,抽了张纸巾边擦眼泪边往外走。 客厅内邓翠梅正坐沙发中央,翟明明站在茶几前,打量着杵在电视与茶几中间的一个女人。 莫佳佳不认得这个女人,翟思思一眼就认出来了。 眉心蹙起,她疑惑地问:“这不是乔……” 话还没说完,她下意识地往沙发上望了眼,却见邓翠梅皱着眉,改口道:“这不是靳乔衍请来的医疗团队其一吗?怎么回来了?是没有结清工资?” 她刚好走到翟明明的边上,只听得翟明明有些愤然地说:“没结清工资就上博盾去闹啊!关我们屁事!是靳乔衍请的你,跟我们没关系!” 邓翠梅倒是另一种思维,警惕地看着那个女人,问:“是不是靳乔衍那臭小子又让你来对咱们家做什么了?说话!” 听着翟明明和邓翠梅大声的呵斥,女人立马就发颤,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这一跪,所有人都懵了。 秀眉皱得更深,翟思思偏头望着靳白,用眼神询问他这是什么情况? 靳白起身上前,搭了把手把女人给拉了起来,对邓翠梅道:“伯母,别急,先听她说说。” 随后他拍了拍女人的肩膀,宽慰道:“别怕,说吧。” 女人三分怀疑地看着他好几秒,双手紧张地握在一起,没敢抬头,低垂着视线。 颤抖地开口:“我……我说……” 她抬头斜视了眼翟思思的脸色,立马又重新低下头,娓娓道来:“其……其实老人家的死……不能算是意外……” 一听她提起外婆的死,翟明明跨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两只胳膊,愤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把话给我说清楚!是不是靳乔衍让你对我外婆做了什么!你说话啊!” 抓着女人的胳膊,他猛烈地摇晃着,女人受惊,惧怕地看着暴怒的翟明明,一时发不了声。 翟思思刚擦掉的眼泪再次泛滥,在眼眶里打着转儿,睁大了水眸,极力不让它们掉下来。 定定地看着女人,她呵斥道:“明明,松开她!” 翟明明脖子一转,眼角余光瞥了眼身后的翟思思,一咬牙,松开了女人的胳膊。 翟思思又道:“把话说下去。” 她的声音不重,却带着令人无法抬头直视的气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