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脸肿地跑了过来,一把扶住了他,“你没事吧!” 魏铁牛踹了一会儿粗气,指着顾惊蛰问道:“这下他总可以进去了吧?” “……” 无论是村长,还是那个公安,他们都沉默了。 顾父则是心疼地跑上前来,拍着顾惊蛰的后背,不停地说道:“你惹他干什么,你惹他干什么……” “……是对方先言语挑衅的,我们也是无可奈何,才用拳头反击的。”魏婷婉也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她并不是很明白这个年代的法律,但依然还是在那里硬着头皮,先开口把话头抢了过来,“刚刚村长和公安先生可是看到了,这人一直在挑衅,一点儿也不把你们放在眼里。” “魏婉!”魏铁牛的儿子大声喊道,在触及到顾惊蛰的眼神后,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声音也降了下来,“你可是我们魏家的亲戚,和顾家可没什么关系。” “顾家可是地主,是欺压人民群众的人,你可要想清楚再说话……” 被人张口威胁,魏婷婉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看了对方一眼:“我只相信公正,相信国家!村长和公安可都在这里,可不是你一句话就能挑拨的。” “……”村长有些无奈地砸吧了两下嘴,现在听起来,明明魏婷婉才更像是那个“挑拨”的人吧! 虽然此挑拨非彼挑拨。 不过双方说出来的话,都是有偏向的。 村长和公安对视一眼,双方合计着,总不能让人继续再在这里待着了。 于是村长对着顾惊蛰喊了起来:“魏铁牛言语挑衅在先,但你不应该打他。这样吧,你先跟着去一趟公安局吧……” 之所以这样安排,并不是说村长他们已经定下了顾惊蛰的罪状。他们只是想让双方先避开,然后第二天再把顾惊蛰放出来。 魏铁牛的态度强硬,而且在公社那边的确也有关系,是个麻烦的刺头。为了解决问题,只能选择先安抚他。 但即便是这样,村长还是忍不住刺了魏铁牛几句:“你也挺能耐的!那么大岁数了,欺负人家年纪比自己小的不说,还跑去报了警……” “要脸不?!” 魏铁牛才不管,只要能达到目的,即使只是做做样子,他也觉得自己的尊严得到了维护。 乍一看,事情好像平息了下来。但是他们却忽略了一件事—— 那就是人都是有血性的。 哪怕是泥人,也是有脾气的。 顾父愿意忍,是因为包括魏铁牛在内的一些人,不停地在他耳边和他说: 他们顾家是人民的罪人! 哪怕是为了赎罪,顾父也愿意接受这些所谓的“惩罚”。 可是魏铁牛千不该万不该,在欺侮了他之后,又把恩怨波及到顾母和顾惊蛰身上。 眼下的争执,已然成了压垮顾父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眼神凄然地看着魏铁牛,脑袋里原本绷紧的神经,彻底断了: “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不会再来我们家找事?” 顾父的压力其实也很大,他早就有了自残的倾向。只是因为担心顾惊蛰,所以才坚持了下来。 现在突然得知,有人一直因为自己的缘故,才不肯放过顾惊蛰。再加上顾惊蛰现在已经成为了优秀的大人,也有了喜欢的人。所以对于顾父而言,他已经没有了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他已经,没有了继续活下去的意志! 魏铁牛不知道,继续从那里叫嚣道:“你还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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