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自立门户的明诚 弄堂里的小宅子,是明楼以假身分另买的一处小宅子,或可做为联络点、或以备不时之需,如今明诚就坐在厅里,等一个人。 不多时,后院有了动静,接着就看见言默由后院进了宅子,然后走到客厅来。 「诚,你既然给了我钥匙,为什么总要我由后墙翻进来?」 「给你钥匙是怕哪日这里需要做为联络点,我需要你照应,但平日里打理这里让你翻墙进来,是为了避免有朝一日这间宅子被盯上,你也会列入嫌疑,我需要你平常看起来与这间宅子毫无关係。」 言默算是接受了明诚的解释,他坐至另一头,把一只錶盒推到了明诚面前,明诚打开了錶盒,看见了一只与明楼送给明台的那只一模一样的錶。 「这只錶可是我跑遍了全上海的典当行才找到的,你为什么坚持要这只錶?」 明诚由口袋里拿出一个绒布袋,由里头抽出了一只錶,一模一样但却是损坏的錶。 明诚之所以拿到这只錶,是因为那日南田找了明楼到汪芙蕖遇害的现场去,针对最近抗日份子一连串的暗杀行为进行讨论,从樱花号、陈炳到汪芙蕖,除却陈炳可能死于劫财之外,其他显然都是抗日份子所为,新政府连连受挫,但对于抗日份子的追查却一无所获。 明诚在现场角落看见了那只明楼送给明台的錶,陷入了沉思。 南田封锁了现场一天一夜,询问了当天在餐厅里的所有客人、服务员甚至是不在场的餐厅老闆,别说能从中查出嫌犯,就连问出一点是否记得狙杀者的证词都问不到,但还是问了一天一夜,想必对现场的搜证也是鉅细靡遗的,有可能会漏了这只錶吗? 但明诚不能不冒个风险捡走这只錶,明楼戴的錶自然不是寻常货色,更有完善的售后服务,所以肯定会留下购买者的资料,只要到各大錶行查找,南田很容易就可以查到明家拥有一只同样的錶。 「是我失察,当时在杀汪芙蕖的现场看到这只錶,明知道可能是陷阱,我还是将它拿走了,却没想到其实我可以再买一只便好。」 「你也别自责了,这都是设想南田把这錶当作陷阱,但若不是呢?能买得起这只錶的人全上海才多少人,即便要再买一只应付南田的询问,买新的会漏馅,要买旧的可也不一定买得到,你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更何况后来查了,是明董事长用她自己的名义买的,你以为明董事长能在特高课的刑讯室里挨多久?就咱们从伏龙芝出来的,都不一定熬得过七天,所以军校教过我们自尽的办法。」 明诚一冷静下来之后就知道必须再找到一只一样的錶,这样万一若真是南田设下的陷阱,明楼才能撇清,于是他让言默去典当行试试运气,所幸真找到一只死当的錶,明诚让言默用假身分买下,断了可能的追查。 「你大哥这样的人,不像执行任务丢三落四的人。」 「这不是我大哥遗落的,我大哥已经把錶送给明台了。」 言默白眼一翻,颇为无奈:「你说说,那臭小子已经出过多少次差错了?」 「也并不全是他的错……」 言默扳着手指数了起来:「在车站被陈炳目击不是他的错?要杀陈炳却险些害了于曼丽的命不是他的错?杀汪芙蕖的时候丢了錶不是他的错?」 「他的计划很周全,杀陈炳的时候俱乐部会刚好发生斗殴事件不是他能计算的。」 「那在车站被陈炳目击呢?没错!他并不知道那天戒备森严非乘客不许进入北站,但却会有一个送行的陈炳,可是他如果不去管间事,不去帮忙程锦云坐上车,也不会闹了这么一齣让陈炳记得他,诚,我们都知道,在执行任务时不旁生枝节是要务,更何况他并不认识程锦云,幸好程锦云是共党,如果真是一个日本人呢?明台帮了她反而让她起疑,不会告密吗?」 「但明台无意中帮了程锦云倒是完成我交付给程锦云的任务,于结果来说,是好事。」 「我想不到你会跟明家人一样宠他。」 「我是就事论事。」 「就事论事?那丢了錶的事呢?嗯……我想想,你大哥大概会说:『证据本身是无害的,你不去碰它它就没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