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默听到了重点,连忙举起手,明楼睨了他一眼,怎么他还在:「你不懂得什么叫非礼勿听吗?」 言默实在腹诽,方才明楼自己还听壁角呢!他可是光明正大的听的:「幸好我无礼才能听到重点,我刚才正准备给诚看这个。」言默拿出一只信封,由里头抽出两张相片,分别递给明楼及明诚,他们看完了手上那张再交换看另一张。 照片里拍的是两张孤狼写给汪曼春的密函,一张写着明镜的保险箱号码,标註的日期甚至比言默查到明镜保险箱的事还要早,一张写着明楼与明诚的确不如外界所见不合,标註的日期竟是前几天。 「这上头的孤狼覆,是覆给谁?」明楼问。 「汪曼春,但我想你应该明白,孤狼是南田的亲信,她知道了,自然孤狼的主子就知道了。」 明楼沉吟,他与明诚的关係外界虽然看来扑朔迷离,但绝不会有人敢断言他们的不合是演出来的,要能知道他们是假装,必得是很亲近他们的人。 明诚看来也有同样的想法:「我感觉这个人就在我们身边。」 「我们最近身边有什么新进人员吗?」 「新政府里最近没有新来的同事,但我们家里倒是有一个。」 明楼略一思索,疑惑的问:「桂姨?」看见明诚点头,明楼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不会吧!」 「只有在家里我们才会放下偽装不合,所以要能肯定我们并非不合,最有可能的眼线是在家里。」 言默倒不希望那么快确定嫌疑人,以免错放:「你的三个祕书手下也很亲近,会不会是他们有所察觉?」 明楼不能矇眼摸索,他必须得知道这个孤狼是谁:「放出诱饵,看哪个上鉤。」 「明白。」 言默看着他们一人发号施令,一人点头应命,这默契真让他看了刺眼啊! 后院又传来了脚步声,明楼敏锐的听见了:「你们让多少人知道这处宅子了?」 「都是我的人。」明诚承认,让明楼见识到明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已经自立门户。 两个穿着中山装的人由后院进来,想必也跟言默一样是由隔壁翻墙过来的,可这两个人明楼看着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明楼想起了汪芙蕖被杀那天,他去见了汪曼春,当时与他一起在校场上看着汪曼春凌虐那名流窜犯的,就是这两个人。 难怪这两人见他到了却没有提醒汪曼春,怕是让明诚交代过了,要让他亲眼见见汪曼春不敢在他面前显露的那一面吧! 明楼一脸明瞭的望向明诚,后者也十分坦然的回望着他,明楼只得摇头,无奈一笑。 那两人进了厅里,似乎也很意外明楼在这里:「言先生、明先生。」 明楼知道这句「明先生」并不是在跟他见礼,因为这两人接下来有些犹豫,直到明诚点了头,他们才继续说了。 「明长官。」 「你的人,居然楔进汪曼春身边了。」 「要不然哪里能有这两张照片?」言默把两张照片挥了挥才又收好,对着两名属下问了:「什么事急着翻墙进来,不能等我回去?」 「弄堂外有几个日本宪兵偽装成平民在观察这个弄堂,宅子外也躲了三个,这宅子可能已经曝光。」 明楼蹙眉,他最担心的还是来了,那只錶果然是南田的陷阱,明诚捡了錶,成了南田的猎物,所以派人跟踪他,才能跟到这里来。 「你们两人曝光了吗?」明楼问着两人,他们可还在七十六号做事,若被南田认出来曾出现在这附近,难免会有麻烦。 「没有,今天天冷,我们穿着大衣遮着头脸进弄堂的。」 「你们三个再翻回去吧!我想,南田快来了,别让她撞见。」 「你们要怎么应付南田?」 明楼及明诚互视一眼,笑了,又是一个让言默看了刺眼的默契,或许出于雄性的地域性及佔有欲,明楼及言默两个人连气息上都显得排斥,明楼像是宣示主权般的笑了,看得言默更刺眼。 「南田从来没有放弃怀疑我是重庆那头的,现在想必以为这里是联络点,她想看一场谍战戏,我就让她好好的看一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