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还能活着,到底是明楼的手段太高明,还是梁仲春太蠢?」 明诚偏过头,不愿回答汪曼春,换班的手下曾带回一些最新消息,汪曼春既然由梁仲春那里偷走了一台录音机,明诚猜测定是为了录下能洗刷她冤屈的罪证,只要他不出声,汪曼春就什么都录不到。 汪曼春见他不说话,也不急,明诚被处决之前汪曼春曾经狠狠地刑求了明诚一番,他现在身上肯定遍体鳞伤,再加上处决要做得真一定开过鎗,明诚的左胸口一定留有被处决的鎗伤,汪曼春把鎗用力的往明诚的左胸口戳,因明诚痛苦的样子而露出阴冷的笑意。 「阿诚,你够硬气,我这样戳你的伤口了,你还能不出声。」 明诚刚才没掛上的电话传出了细微的声音,但还是吸引了汪曼春的注意,因为那是明楼的怒吼声,而明楼的声音,已经被充满恨意的汪曼春给刻在心板上了。 汪曼春收回手,看见明诚倒了下来瘫跪在地,还咬着下唇忍着痛不发出一声呻吟,汪曼春十分快意,她走到电话旁,拿起了电话。 「师哥……我找到你金屋藏娇的地方了呢!」汪曼春故做甜腻的嗓音,但脸上却带着残忍的笑意。 「说吧!你想怎么样?」 汪曼春回头看了明诚一眼,看见他的伤口渗血,已经濡溼了大片衣裳:「你的小阿诚好可怜,正流着血,一声也不敢吭呢!」 「你别伤了他,我们谈谈条件吧!」 「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汪曼春勾勾手指让人把明诚抓到她眼前来,就有两个人上前押住他,把他推倒在汪曼春的脚边,汪曼春在明诚身前蹲下身子,用鎗托重击了明诚一记,明诚被打偏了去,撞开了电话旁的沙发,发出了闷哼声。 「汪曼春!住手!」 「心疼了啊!师哥,我真想让人看看,翻手就能搅动上海风云的明长官,为一个男人神魂颠倒,如今又心急火撩的样子呢!」 「你直说吧!你想怎么样?给你一笔钱让你离开上海?」 「我不要钱,我要你的命。」 「你要我的命儘管来取,但现在在你面前的并不是我。」 「是!我面前的不是你,但是是你的心肝不是吗?」 明诚的胸口渗出血,被汪曼春以鎗托打中的额侧也是,但还是以充满恨意的眼神看着汪曼春。 「你放了他,我拿我的命换。」明楼隻手撑着办公桌,声音也透出了脆弱,那是他要让汪曼春放心,以免再伤了明诚。 明楼说出这话时,言默也在一旁,他不知该担心明诚的处境,还是该担心明楼竟想去送死。 「一句话,师哥果然爽快。」 「说吧!要我去哪里换?」 「今天傍晚之前,我要见到你的人到麵粉厂来,记住,你一个人来。」 掛上电话后,明楼陷入了沉思,言默进退维谷,不知道明楼还有什么打算。 「你要去换诚?」 「你以为我会让阿诚死在汪曼春手上吗?」 「去哪里换,我先带人去安排。」 「麵粉厂。」 「我带人去。」 「不!」明楼阻止了言默,思考着,汪曼春不可能只有一个方法录下他的供述,她拼了性命,一定会求万全之策,怕是也同时通知了高木带人前往麵粉厂,确保万无一失,到时就算高木的人没有看见明诚,他也无法自圆其说,若汪曼春不是用他重视的人胁迫他,他怎么可能一个人前往而不是领着一批人去抓捕汪曼春归案。 「不安排?那你去就是送死。」 「你还能调到多少人?」 言默知道明楼是在问除了已经在郊外宅子牺牲的,还能调到多少:「四个,加上我五个。」 「不!你不能出面,他们对上海饭店的动线清楚吗?」 「清楚。」 「让他们去上海饭店做出绑架我大姊的假象,然后找一处安全的地方安置我大姊。」明楼拿起桌上的便条,写下了几个字,明镜认得他的笔跡,他得确定明镜不会反抗,跟着他们离开,以免受伤。 「遇到七十六号的人……」言默可以做出绑架明镜的假象,但遇上七十六号的人,怕就不能手下留情了。 「把我们潜伏在里头的人先调走,剩下的……杀。」 言默点头应是,正要离开,明楼又喊住了他:「记住,电话别在七十六号或办公厅里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