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望。 哦,赵晨晨还嘴角带血。而刚才他头发还是整齐的。 ……完了。 两人见她醒了,走过来,王小花恍惚中觉得好像晕掉了一个上午:“现在是什么时辰?” 大姚打量她:“午饭还没开火呢。” 那看来都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可这……赵晨晨显然被他俩拳脚相加了一番,此时自对面看来,日光下微微眯起的双眼深黑细长,她心里瞬时发凉。 他们为什么聚在这里?有人发现什么了吗? 陈宇见她双目游离、四下张望有如惊弓之鸟,跟大姚对视一眼,问道:“你怎么了?他怎么着你了?” 王小花没控制住打了个寒噤,扭头看陈宇,又看了看赵晨晨:“我怎么了?我、我没怎么。你、你们在干嘛?” 后齿根开始上下打战。 大姚上前一把扶稳她肩膀:“小花!你究竟怎么了?快跟哥说呀!这混账干啥了?” 赵晨晨也看着她,神色里带着探究,但一言未发。 “……没怎么呀……我就是、就是觉得冷、头晕……” 她真的觉得冷,只想走开这墙根下的阴凉地、躲到被窝里去。自己现在竟然还在山庄里。而赵晨晨……他看到了什么? 陈宇又走了回去,王小花看到他抬脚就踹向赵晨晨时,差点没惊恐得尖叫出来。 这下真完了。他一定看到了方才和徐白那一幕,然后会毫不犹豫地把你供出去的。 然后你就被困在这里,直到他们发现李凌川。 她好像被水淹没一样,几乎窒息。 赵晨晨被踹得倒向一旁,胳膊被手镣重新铐紧、双肘撑着地面,啐了一口,语气还是懒洋洋的,此时充满了明显的不耐烦。 “我说你们这百鹰山庄里的人,怎么一个个都是榆木脑袋?我说了我什么也没干,就是什么也没干。小花姑娘对我不坏,我何故害她?你们就算信不过我,还信不过自己人邢大爷?” 他带着淤血的嘴角向王小花撇了撇:“何况要不是我及时喊了邢大爷来,小花姑娘万一一个身体不适猝死道旁,你管神仙来救人都来不及。” 陈宇和大姚齐齐向她看过来。 “……我走着走着,头越来越晕,醒来你们就这样了。” 王小花说道。 她看向赵晨晨,补充了一句:“今早起来就觉得头晕,方才只想快些回屋歇息,是跟他没什么关系。” 赵晨晨一甩头一副见了没的架势,挺起腰背咬着牙:“可听见没呀两位?跟、我、没、关、系!也不想想,若是我在做歹,还非得再叫人过来逮住我?这不好容易好心一回,都给当成驴肝肺了。” 旁边两人一时堵住,有点回不上话,将信将疑间,眼看赵晨晨一边挣扎着站起,一边拉着邢大爷,脚步蹒跚往院子里走: “可就这么着吧。邢大爷,没人信咱俩,您还是把我关下去吧,这大太阳下也怪冷的慌,还是回我那小黑窝里,眼不见为净。” 王小花看他们俩消失在地牢入口,心惊胆战。 太浮夸了。但是……扫了一眼旁边两位阴郁的脸,在他们眼里,好像这就是赵晨晨应有的表现? 尽管还有点不敢相信,但好险能缓和一会,她现在只余满心庆幸,当即就要回自己的院子:“……我回去了。” “等等,”大姚叫住她,动了动手指示意她把手腕递过去:“昨晚着凉了?” 王小花只好让他把脉,搪塞说是有点,接着忽然想到,这一日后,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瞬时心里一阵凄凉,双眼发酸。 “姚哥,陈宇,”她望着他们,“你们对我真好。” 两人顿住,又对望一眼,大姚抬手作势就要敲她头,见她没躲,不由转成摸了摸她脑门,奇怪道:“没烧呀?” 王小花更想哭了:“还有宋玄生,很多时候很讨厌没错,但我这会也挺想他的。” 陈宇往后倾了倾身,低声向大姚问道:“要不要去城里请吴大夫来看看?” 大姚听见这话就火:“都说了多少回了,那只庸医不敌我一节手指头,先把你自己脑袋整明白吧你。” 一路走回自己的院子,来不及想赵晨晨为什么会愿意替她隐瞒,现在脑中只能容许跑路相关的想法存在,要带的简单行李、随身用具、盘缠、马匹…… 应该奔哪里去?第一站当是往西过去,那边去到偏僻州镇,往来者少,道路野辟,不易寻人。 步子踏进院门,大姚和陈宇已经给她哄回去了,现在直接去马厩牵马走了就成,如果遇到有人招呼询问,就说到城里逛逛办点事即可,没有人会询问太多—— 王小花尖叫起来。 在她倒地前最后的意识里,视野里看到的是李凌川,一手抬起捂着脖子,独自一人立在她的屋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