兢,他还以为等人进去之后赫沉就会离开,结果没想到他直接在外休息室的沙发上坐下了。 手握绝对权力的指挥官,竟然专程陪一个女人过来,还坐在门外等她…… 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思百转千回,脑海里涌现无数猜测的念头。 “你可以走了。”乔易冷冷瞥他一眼。 “哦,好的。”那人这才回过神来,不敢再在原地停留,转过身匆忙离开。 转眼间外间休息室只剩下他们两人。乔易滑开悬浮屏,调整屏幕大小,最后开启扫描,热成像仪显现出房间内人影的同时,扫描程序根据进入该空间的人员身份录取罗列出几张资料卡。 “除了路定还有谁在里面?”赫沉抬眼扫过那三个热成像。 “还有他的助手莫林。”说着乔易的目光落在一个显然是躺着的热成像上,对比另一个同为人类男性的成像有很大不同,上半身躯干的位置看上去有些奇怪。但是很快他又反应过来是因为器官病变的原因,路定为了维持生命已经把好些器官都替换掉了。 赫沉“嗯”了一声,神色淡淡地没再说话。 …… “舍得出现了?” 卫珈步子一顿,看向正拿着毛巾的莫林。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能体会到对方的敌意,因此到最后也只憋出来几个字,“……好久不见。” “是挺久的。如果不是教授病重,恐怕你也不会回来。怎么,是准备永远抱着你的密码链藏起来永远不肯跟研究所分享成果与进展,还是你根本就解不出来?” 莫林边说着边步步紧逼,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愤怒。 卫珈尽力坦然地回视。 “……莫林。”不远处忽然响起虚弱的男声,虽然小声,却立即吸引了两人的注意。莫林冷冷笑了笑,没再理会面前的女人,转身几步上前,“教授,你醒了?” 卫珈跟在后面上前站在床边。 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仅仅是过去了几个月,甚至不久前他们还通过全息投影见过面,可是现在,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已经消瘦得让人第一眼认不出。 面颊和眼窝凹陷,露在被单外的躯干消瘦不已,整个人透着死气沉沉的苍白。 “别吵。”路定又打起精神劝解。 卫珈怔怔地开口,“路叔叔……” “来了?”路定目光温和地笑了笑,看上去一如既往的慈爱,只是因为病容的拖累,看上去有些揪心。 “抱歉,我……”她忍着眼眶的酸涩,“我不知道你病得这么严重……” “别哭。”路定无奈笑起来,说着必须中途停下来缓一缓才能接着开口,“……不必自责,这不怪你。” 卫珈来之前打好的腹稿此刻只让她如鲠在喉,她不想做任何的欺骗,但是显然他的病已经经不起任何的刺激了。 即便是谎言,也是出于善意,至少……最好能让他挺过这一关。 某种程度上,她不愿去深想赫沉话里那种“凶多吉少”的意味,可是看着面前虚弱得不成人形的中年男人,卫珈忽然有些茫然与恐慌。 没有人喜欢离别,尤其是在她已经面对过那么多离别之后。 她在床边坐下,借着低头的动作眨了眨眼,整理神色,再抬起头时勉强露出笑脸,“路叔叔,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躺在床上的男人也跟着笑起来,眼底都是鼓励和安慰。 “父亲留下的密码链,我解开了。”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