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孩子,钱叔又醉的不省人事,大晚上的不安全。我先送你们回家,然后再绕回去。” 扫了眼茫茫夜色,钱多多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于是赧然道:“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他眨眨长长的睫毛。 到达小区,金野还帮她把钱爸扶到了家门口,随后便驱车离去。 给钱爸熬了醒酒汤,钱爸喝了一碗,酒醒了不少,不多久就睡了过去。 钱多多洗漱完毕,吹头发时,眼前忽然闪过从前路易给她吹头发的画面。她心里一哽,有些厌恶地扔下了吹风机。 翌日上午她正在做听力,不曾想金野竟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到了她家里来。钱爸当然十分欢迎,极尽热情地招待他。 “来来来,小金,坐,尝尝你钱叔叔的手艺。”钱爸将金野按到餐桌前。 桌面上四菜菜一汤,还有一盘烙好的饼。 “很香。”金野夸赞。 钱爸被夸,高兴地整个人都飘到了云端,“小金,你一直待在国外,吃过这些菜没?” 金野摇摇头。 钱爸挺起圆鼓鼓的肚子,指着一道菜,说:“这叫黑白无常。” 金野略微茫然。 “就是木耳炒白菜。”钱多多解释。 金野恍然大悟地点点下巴。 “这叫火山飘雪。”钱爸继续说,显摆什么似的。 金野继续茫然,不是西红柿么? “就是糖拌西红柿。”钱多多面无表情地解释。 金野似懂非懂,“这样。” 当钱爸要指向另一道菜之际,金野抢先道:“我认得这道菜,黄瓜。”就碎了块的黄瓜,他应当没说错。 “错!这叫粉身碎骨小青龙,又名拍黄瓜,没吃过吧?”钱爸得意洋洋。 这……还不就是黄瓜?金野挑眉。 “行了,爸,吃饭吧。”钱多多听不下去了。 钱爸咧嘴,“吃,吃,多吃点。”他给金野夹了一块饼,“小金,知道这饼叫啥名儿不?” “不知道。” “潘安饼,它叫潘安饼!全国就我一人会做的饼。古有豆腐西施,今有我大饼潘安,我跟你说,从前……” 又来了,又来了。钱多多额角抽搐。她爸一旦吹起来,就会没完没了。那些话从小到大她都听出茧子了,几乎都能倒背如流。 无非就是他这祖传的做饼手艺多么多么厉害,方圆几十里都听说过这潘安饼,他就是靠着这饼,还有年轻时貌比潘安的相貌而虏获了妈妈的心。 再有就是,以前潘安饼不叫潘安饼,因为钱爸长得太俊了,所以就改名叫潘安饼了。 小时候她是相信的,但自从她长大之后有了辨别美丑的能力,她就知道他爸说的话有几分虚几分实了。从她爸发福的身材和又圆又大的脸盘子里可以看出,他以前可能长得不错,可哪里比得上潘安啊。 每当她质疑,她爸就说,我要不比得上潘安,你妈能看上我? 妈妈是个大美人,在她看来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能看上她爸,这件事……确实挺魔幻的。 想到早逝的妈妈,她的情绪低落下去。 对面的金野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叫了她一声。 从回忆里抽回身,钱多多回问,“怎么了?” 金野没说什么,只学着钱爸给她夹了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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