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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第一仵作 第266节


却不容他这个隐患继续活着,你要杀了他。”
  贺一鸣咬牙:“我说了,不是我干的,我那日只是与他擦肩而过,根本没去过他读书的房间!”
  “北镇抚司有规矩,案未结前,必须对查到的信息保密,”叶白汀看着他,“你说你没去过现场房间,为什么连那本策论被扣翻在柜子上——你都知道?我可说过这话?还是指挥使说过?亦或是申百户透露?”
  堂上一静,好像的确……没有任何人说过?
  申姜嗤了一声:“当我们北镇抚司什么地方,连这点规矩都不懂?贺一鸣,你不用撒谎,谁跟你说的,你尽可指出来,老子现在就把人叫过来,同你当堂对质!”
  贺一鸣嘴里发干,眼珠微颤,没有……都没有,是他失误了!
  叶白汀又道:“黄康之死,我方才只是提及箱子,没说它用来做什么的,怎么用的,你倒不藏私,自己倒了个干净,连杀人过程利用了箱子都知道,你怎么干脆说透了,你在楼顶地面洒了水,用了冰呢?把箱子冻死在墙栏,黄康便是‘脚滑摔死’,也带不下这箱子分毫,是不是?你只消把箱子取下来,放回之前那个所谓的空包厢,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事情办完,还无人提防你,是也不是?”
  贺一鸣这回真的是吓着了,汗都下来了:“你们……”
  竟然是什么都知道了么!
  叶白汀目光逼视:“章佑出事,我们问你话,只提及含蕊这个人的存在,并未提及绑架威胁之事,你为什么连这些细节都知道?除非——你就是安排做这件事的人。”
  “锦衣卫日以继夜,奔波查案,一条条理出线索方向,指挥使问你话时,确有些猜测,但并没有确凿证据,你也不必阴谋论,我们没有想过钓你上钩,套你的话,只是有些关键性的证据,直到昨天晚上才拿到,今日才能这般信心十足的锁定你,时至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申姜看着贺一鸣被少爷问的眼皮乱颤,又说不出话的样子,心里那叫一个爽:“对啊,刚刚不是狂着呢么,什么‘行吧得是我干的你们觉得必须是我干的’,说的一套一套的,你再解释解释,让我们听听啊!”
  贺一鸣唇色苍白,掌心濡湿,被指甲掐出的血腥味隐隐散开,他很紧张,但诡辩如他,现在也的确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选哪一条路编瞎话,对方都能堵回来!
  “可这一切,都只是贺一鸣的事么?”
  叶白汀打服了贺一鸣,矛头开始转向它处:“章佑一个白身,未过科举,官场无名,为何能在贺一鸣官署公文里夹纸条?只有官方能接触的渠道,他是怎么混进来的?”
  房间中有人头皮发麻。
  叶白汀已转向了他:“耿大人,是你吧?”
  耿元忠眯了眼。
  “章佑,是你亲自推过去,给贺一鸣的,对么?毕竟是自己亲戚,自己下手多残忍……”叶白汀看着他的眼睛,神情端肃,“贺一鸣知道含蕊一事,是他自己暗里查的,还是你推波助澜,让人透给他的?”
  耿元忠:“本官为何……”
  “当然是为了解决麻烦,”叶白汀知道他想说什么,直接截了他的话,“章佑自知本事不够,大考想过,唯一的方法就是走歪路,你是本次恩科主考官,他想作弊,第一个找的人一定是你,但你没有答应他,因为你的组织有规矩,他也并不合适,可章佑言语偏激,会找上你的门,当然不是因为你‘铁面无私’,他知道一点你做过的事,你的小秘密——你觉得这是隐患。”
  “一个侄子的性命,舍了也就舍了,哪如你自己的荣华富贵重要?可你不能自己动手,‘亲戚’这层关系太敏感,你担心被人找茬,所以你把人推给了贺一鸣,是也不是?”
  贺一鸣突然对上了耿元忠的眼睛,耿元忠也没有闪躲,电光火石间,二人好像快速交流了什么,墨沉眸底深处,都是别人不懂的刀光剑影,剑拔弩张。
  “如今递至我北镇抚司案前的,只有郁闻章,黄康,章佑,这三桩命案,然事涉舞弊集团操作,利益纷争,牵扯者众,肯定不只这三个不听话,不配合的,作为主要操纵者,耿元忠和贺一鸣的收拾的必也不会只这三个人,只是今次案件特殊,这三人死于同一人之手,其他的呢,是谁办的?”
  叶白汀视线缓缓滑过厅堂,最后落在耿元忠身上:“组织存在已久,贺一鸣却很年轻,应该是近几年才被吸纳的新人,其他事,其他人——耿大人,是你办的吧?”
  “指挥使英明神武,带队查案身先士卒,从不落下任何证据,今在北镇抚司大堂,天地共鉴,你若悔改,真心交代,一切还来得及。”
  叶白汀话落,耿元忠还没m.XIaP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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