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下的楼?”安安接着问。 兰泽撒个了谎:“走楼梯啊。门被一帮保安老大爷撞开了。” 万一熊孩子学样跳七楼,后果不敢想。 “我妈说你会飞。”安安盯着爸爸的脸,“我妈说你从楼顶上,突儿~蹦下去,不见了。” “你妈说的,你现在还信啊……” “有选择的相信。” “其实你们这些孩子都比我强,因为你们的妈妈都很优秀。” “可是你打我妈了。” 兰泽没法说了这是。 这只熊孩子一直瞪着爸爸。 “怎么着,现在想打回来?” 安安伸手进保温包,摸了一罐啤酒出来。咔,打开了。喝了一口,皱了眉头。苦的。 “明天,我要重新开始。”熊孩子眼神坚定。“您老跟我说这么多,不就想告诉我,一个人的起点什么样,不重要吗?” “啊?”兰泽不记得说了什么微言大义,“……我只想说,迷茫的时候,去做做公益什么的。可能有点用。” “你说了吗?” “我不是说过在老人监狱做社会服务嘛。那时候是真有感触:我老了要是让这么一帮毛手毛脚的混小子伺候,那还真不如早点死了算了。” “爸,我怎么觉得,……你这是想让我去死呢?”安安小朋友说话真直白。 “那你想过死这个问题吗?” “谁闲着没事想死啊。我只是……嗯相当于,在岔路口不知道往哪拐。你跟我说,终点都是烂泥塘。” “靠!”兰泽确实是这个意思。 “如果这辈子都比不过他们俩,我会觉得不甘心。我知道你说卫伯伯的用意。但是我和霄霄差太远了。夏天过完,他就是大学生。我和宁宁依然是未成年人学校里的小孩。” “小麦也还在未成年人学校。他还有最后一年。” “那我转学过去,跟他混?” “你还真能想。” “所以,终归无解。”安安灌了一大口啤酒。“我就只是想看得清楚一点。如果这辈子注定没什么出息,那就犯不着努力了。” 楼顶上又热,蚊子又多。带气的喝下去,终归解渴。 “你早说啊。我表面上是设计生物的,实际上的身份……” “数学家。”安安抢答了。 “数学家也只是表面。其实我是中州命理第八十二代传人。” “正宗吗?” “不正宗,自学的。但算命,我真擅长。” 尤其擅长借题忽悠。 知道了生辰八字,排命盘很简单。一晚上剩下的时间,基本上在分析命盘中度过。 兰泽要是早知道熊孩子只需要知道“这辈子”怎么样,早就给他算命了。 爸爸一边说着大而化之的话,儿子一边补上生活小细节。这么算命,不准才怪。 命里有刑克。 “所以我以后适合穿制服的工作?” “嗯,不一定参军或者考警校。开工程车的,也穿制服。工程机械的威力,大致相当于武器。大企业,也有穿制服的。” 兰泽说“穿制服”的意思,其实是指纪律约束。安安看上去很灵活,实际上很在意纪律和规范。 反正,他就这么一说。熊孩子自己领悟去吧。 “本命年之前,生两个孩子?那我万一不喜欢小孩呢?” 安安离下一个本命年还有八年之久。 现在考虑生孩子的事,实在是早了点。 “那就当护身符用。你可以把我孙子孙女的影像放在手环里,随时拿出来看看。反正你添上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命格里缺的东西就补上了。” “我还要生一男一女?我命格到底缺什么?” “缺一闪念的那类才华。”兰泽一本正经地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