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点了头,将麻辣烫搁桌上,再把手机摸出来玩。 艺术团的人说的什么他也都猜得到,今天折腾这一上午,说是这儿不配合那儿不协调。 杜权还是老样子,状似和善地给安抚了几句,随随便便就把那负责人给劝回去了。 “吃外卖?”杜权看他一眼。 “我上午才刚想着,你怎么没来呢。”林染熄掉手机屏幕。 “我这刚飞回来,给这儿天气冷死了。”杜权说着就打了个哆嗦,朝林染碗里看了眼,“哇你吃这么多?” 林染把外卖盖子扔桌上,里头装得满满当当的,什么脆皮肠蟹肉。棒海鲜菇豆腐串儿,加一块儿有荤有素起码二十多种料。 “满26减14呢,”林染笑笑,“不吃白不吃。” 杜权乐了,“人家就专做你这种学生生意。” “算那么仔细干什么,我刚发奖学金。”林染说。 W院奖学金设置的金额数目不小,足够他在背离发家致富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行啊你,”杜权拍拍他,“日子富得流油啊。” 林染没应声,先吃了一大口面条,实在是烫嘴,但在这大冬天里显得特痛快。 “我刚听艺术团的人说,今晚你不出节目?”杜权问。 “啊,”林染把食物咽下去了,露出个笑来,“我今晚玩儿去。” “哪儿玩?”杜权问,“和小学霸啊?” 林染看看他,脸上笑得更满意了些儿,“人家现在是大学霸。” “哟,真行。”杜权很捧场。 林染没再理他,低头咬了一大口蟹肉。棒。 “你他妈脑子是被门夹吗?说了不要小兔子乖乖!放国歌!国歌兄弟!” 齐久才刚眯了半小时,硬生生给王建这声气急败坏的大吼给闹醒了。 “啊对不起,”王建把手机拿远了,音量压平稳了几分:“你们都在那儿等着,我现在过来。” 齐久挺暴躁地坐起来,将棉被拖到角落去叠好,看时间是下午一点半。 “不好意思,把你给吵醒了。”王建挂了电话,人看着还很气,“学习部今年招的全是泼皮,半个会做事儿的都没有。” “你现在下去?”齐久问。 说来稀奇,团学活动室就安在他们男生宿舍楼里。 “啊,不看着点儿,明天决赛都不知道得办成什么样子!”王建披上外套。 齐久从床上下来,看见程康没在寝室里,楚河戴着耳机蹲位子上看美片儿。 “那一块儿,我跟歌队那边打个招呼。”齐久说。 “哎我都差点儿忘了,跨年晚会你不上。”王建说,“多少姑娘跟我打听你啊这位队长。” 齐久只扯了扯嘴角,伸手把外套穿上。 “汉奸,”王建喊了声,没等到楚河答应,直接把人耳机摘了下来,“你今晚通宵吗?” “啊?”楚河给吓了一震,“不是周一交图吗?” “交你妹的图,今晚跨年。”王建说。 “噢…”楚河有些儿惊魂未定,“别他妈吓老子,我还以为我记错了呢。” “青菜布置的作业,记错了你就等着玩儿命吧。”王建看着他。 青菜真名叫沈清莱,这学期做他们班导师,人年纪不大,却是出了名的严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