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告诉我,为什么效忠秦端阳吗?” 夜隐身子一颤,低声道:“我的命是他救下的。” “哦,这样啊。好,那你也算条重情重义的好汉了。”晏衡心灰意冷道,“那上部《金缕曲》,你已经给秦端阳了?” “本是要给他……但皎玉池那日,我还未与他碰头,便半路遇到个黑衣高手,我打不过他,书被他截了去,后来便没有时机再见秦端阳。” “黑衣高手?”晏衡皱了皱眉,随即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 夜隐却突然抬头,扶了一下晏衡的膝盖:“少……我,无论您信不信,我想提醒您,谢无秋……不简单。那个黑衣高手,我怀疑,就是他。他对《金缕曲》亦有觊觎之心,请少……请您,多加小心。” 晏衡面无表情。 “请您多加小心!”夜隐忍不住再度重复了一遍。 晏衡蓦地扯起嘴角笑了一下,目如槁木:“他为金缕曲来……” “我已经知道了。” 只不过,不是为了得到金缕曲。而是为了,毁去它。 *** “还有最后一事。” 那日的质问犹在眼前。 白釉秘色瓷六方瓶被一只苍白素手轻轻一推,脆生生摔出一地碎瓷片。始作俑者像是一点也不心疼,踩着瓷渣站起来,冷冷看着门口的人的背影。 谢无秋回过头来,眉头微皱。 晏衡很少动怒,从两人相识以来,小怒偶有,如今日今时这般,摔了瓷器先声夺人,冷站在那里眼神狠厉,周身全是要发怒的征兆,明明还什么也没说,竟也使得谢无秋莫名打了个寒颤。 谢无秋不自觉咽了下口水:“还有什么问题,晏楼主你一次性问完好啦?” 晏衡没有发怒,却是笑了。过来执着谢无秋的手重新坐了回去,像是看不见那一地碎碴一般,微笑着:“也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就随便问问。你十岁入苍崖,那么十岁之前,又在哪里呢?” “自是在家喽。” “家?你家在哪呢。” “小城小乡,不值一提。” 晏衡慢慢凑近了他,不疾不徐地道:“我对漠北确实不熟,但有朋友熟,你说出来,说不定我听过呢?” 谢无秋骤然看向他,目光里的寒意摄人。 可晏衡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一动不动盯着他看。 “事到如今,你也不必再隐瞒了。”晏衡一字一句道,“杏、林、后、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