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牧斐抵拳干咳了一下,然后走到秦无双下首的椅子上坐下,椅子之间的茶几上放着一小炉子煮着的茶,正骨碌碌的冒着烟。 提起吊瓶倒了两杯热茶,秦无双将其中一杯送到了牧斐的手旁,正要抽手时,牧斐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秦无双不明所以地抬起头,只见牧斐一双丹凤眼里流光潋滟地凝望着她,也不说话。 刷地一下,秦无双的脸烧起来了,她抽了一下手没抽动,又抽了一下,牧斐反而握的更紧了,然后沙哑地开了口:“我在牢里对自己说过,如果我能活着出来,就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了。” “无双,我们的婚约……别退了好吗?” 秦无双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牧斐紧张地盯着她一眨不眨。 良久,秦无双才微不可闻地颔了下首,低声道:“……好。” 牧斐哗地一下起身,同时拉着秦无双起身,紧紧地拥入怀中,忘情地吻了起来。 明亮的月光洒在紫竹院的桂花树上,斑驳的树影洒在窗纸上,与屋内两个相拥的剪影重叠在一起,忽明忽暗的。 转眼除夕,汴都到处都是歌舞升平,表面上看上去一片祥和之态。 然而一只只喜庆的纱灯下,其实是血色清洗的开始。 二皇子被驱逐出京,半路上被劫匪所杀;五皇子于家中暴病而亡;六皇子被软禁府内,其他皇子皆因不同原因纷纷流放到贫瘠之地…… 右丞相冯健被罢免官职;谏台院御史以谋逆罪被捕下狱后,在狱中畏罪自杀;兵部尚书、吏部侍郎、大理寺少卿纷纷落马,不是抄家就是灭门。 一时间,整个汴都内的官员几乎人人自危,生怕被新帝秋后算账,各各都夹紧尾巴做人,自此以后,屁都不敢放一个。 而此时,边境上的任何军事调动,或者将军妄动都会引起猜忌,是以,戍守边境的牧守业许久没往家里寄家书了。 年后,又是一年春。 因国丧期间,汴都城内禁宴乐婚嫁,一时没了乐子,整个汴都城都变得暮气沉沉的。 奈何宋人天性/爱美,爱热闹,看着春光明媚,百花齐放,城里人纷纷涌向郊外踏青,其首要之地便是秦无双的牡丹山水庄园。 等秦无双从忙碌里回过神来,突然发现很久没去给萧统佑诊脉了。 毕竟当初她已经答应过乌雷,一定会治好萧统佑的血厥之症,加上萧大哥的确帮过她很多,所以于情于礼她也不能置萧统佑于不顾。 但又怕牧斐误会,她只好将替萧统佑看病的事情全部告诉了牧斐,谁知牧斐听了,这回竟十分大度地同意她去了,只是条件是必须带着他。 再三商量,带上他可以,但只能在雅岚居的门外等着她,毕竟上次他与牧婷婷擅闯雅岚居的事情萧统佑还没追究呢。 牧斐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然而,等他们的马车到了雅岚居的大门外时,却发现门上上了一把大锁。 秦无双只以为萧统佑他们有事出门了,准备改日再来。正要回去时,斜刺里冲出来一个小乞丐,仰着一张脏兮兮的小脑袋问:“请问你是无双姐姐吗?” 秦无双一听,扭头看了一眼牧斐,牧斐蹙眉瞅着那小乞丐摸着下巴没说话,似在思忖着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啊?”秦无双蹲了下来,平视着那个小乞丐笑问。 小乞丐说:“这家宅子的主人托我等在这里,说将来会有一个漂亮的姐姐来找他,还说如果我看见了你来了,就替他转交你一样东西。” 秦无双蹙眉问:“是一个穿着白衣的哥哥说的吗?” 小乞丐点了点头,然后从身上的布袋子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她,“这就是他托我转交给你的东西。” 秦无双接过钥匙起身,又看了一眼牧斐。 牧斐抱胸撇嘴道:“既然是他给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