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迷晕了,我们现在就走。” 和瑶华点点头,走了几步,又转回来,“我们还是将此人带走,否则,一会儿掌柜的那伙人要是找了来,他说不定性命不保。” 闵叔二话不说,将那持剑人抗上了肩膀,又捡起了他的宝剑,跟着和瑶华轻手轻脚离开了客栈。客栈前厅那些镖师还没醒,而掌柜的已经被闵叔迷晕了。所以闵婶毫无阻拦地带着恩哥儿溜了出来,驾着马车等候在外面。闵叔将那持剑人随意丢进车里,跳上车辕,驾车飞快地离去。 “小姐,我们现在往哪里走?”闵叔担忧地问。 和瑶华思忖了一下,“继续往京城走。往京城走人会越来越多,他们就算想动手也得顾忌官兵。” “可是这个人怎么办?”闵婶搂着恩哥儿坐在车里,担心地看着那个昏迷不醒地持剑人。 和瑶华想了想,“他本来也是要从伙计手里抢走那些信件的。反正伙计也没看见我们。我们便将这些信件统统留给他,不要横插一脚了。一会儿找个地方把他丢下车便是了。” 和瑶华在他身上搜了搜,居然没有任何身份的证明,只有那包旧信,还有几张百两面额银票。瑶华想了想,取走了那叠银票,只给他留了一张。那些旧信倒是碰都没碰,重新塞进了他的怀里。 恩哥儿惊讶地看着瑶华,“姐姐,你为什么要拿他的银票?” 瑶华道,“我们要是什么都不拿,他反而要疑心。这些旧信必然不简单,又是托镖师故作玄虚地押镖,还有店家和这个人都这么感兴趣。还不如让他以为我们只是求财的江湖人士,不知道这些信的价值。” 闵江担忧,“只是我们和这人一起失踪,少不得那掌柜的要疑心我们跟他是一伙儿的。” 和瑶华沉思了一会儿,“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第5章 还有黄雀 崔晋庭是被生生冻醒的,他一向清明的头脑仿佛成了一潭冰冻的泥水,昏昏沉沉,颠颠倒倒,一时完全搞不清楚情况,他呻-吟了一声,渐渐分辨出充斥着鼻腔的浓烈异味乃是血腥之气,他被吓了一跳,猛地坐了起来。 他这是在哪里,又发生了什么? 崔晋庭捧着比平日重了十倍的脑袋,强忍不适,伸手推开了窗格,夜风吹了进来,终于让他的脑袋清醒了一些。对了,昨晚他去拦截那个伙计,然后就被迷晕了。糟了,信呢? 崔晋庭伸手一摸,怀中揣着的正是那叠从伙计手里截来的信件,他连忙打开包裹的油纸,里面的信件整整齐齐,似乎并没被人动过。 崔晋庭大大地松了一口,同时更加莫名其妙,既然不是冲着信件来的,那么迷晕他的人又是为了什么? 他推开了车厢的门,跳了下去,结果发现,他躺了一夜的地方就是一辆被抛弃在道边的马车车厢,驾车的马匹已经不见了,而车厢里外全是血迹,触目惊心。 这?! 崔晋庭一时呆若木鸡,站在车厢外,任由夜风肆意吹了好一会儿,脑子终于清楚了一些。他将前后的细节连到一起,稍稍一琢磨,顿时便哭笑不得。要不是他才是那个被迷晕了的当事人,他多半会猜测这是一个杀人灭口的现场。对于掌柜的那路人马来说,凶手自然是被撞破“好事”的他,而被害者,自然是马车的主人,也就是那个迷晕了他的人。 崔晋庭向来只有让别人吃亏的份儿,头一回栽了这么大个跟头,只觉得胸口堵得慌,咬牙切齿了半天,也只能捏着鼻子,将车厢里外仔仔细细地又翻了一遍。可是这车厢里除了一些破旧的衣物、锅碗,实在是没有任何重要的东西。 崔晋庭气得一剑把车厢劈成了两半。可是劈完就更后悔了,这么明显的痕迹,这岂不是更坐实了是自己干的? 他索性掏出了火折子,点燃了马车,烧了个彻底。望着烈火中的车厢,崔晋庭收好了那叠旧信,抬头瞧了瞧星斗的方向,赶紧离开了。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