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惊讶,又有些释然和安慰。便是她也不能免俗,恩哥儿总是被她拢在手里,她也总觉得恩哥儿是个孩子。可是离开了她的身边,恩哥儿真的成为一个小大人了。 太妃似乎能理解她的想什么,“孩子们都是这样的。我现在还记得二郎刚进宫读书时的混球模样,如今,不也成了大将军了。你呀,现在可不能把恩哥儿当做孩子待了。你现在该准备自己要个孩子了。” 瑶华做了个鬼脸,没说什么。 那个被芟秋撵走的内侍是个没什么经验的新人,本以为打着皇后的旗号出宫办事,还不是手到擒来的活儿,一个出宫清修的老太妃能有什么能耐?可是被芟秋笑眯眯地问了几句,你师傅是谁啊,从哪里出来的啊,哦,是他啊,那可真是前途无量啊…… 闲聊的话是普通,可是小内侍隐约从这里面体现出来的味儿就不对了。这位服侍的姑姑很明显对于后宫的事情非常了解,丝毫没有脱节。这可不是等闲人会知道的事情。 小内侍揣着一颗砰砰直跳的心回去。 果不其然,先挨了一顿骂。皇后得了消息,在慈元宫内大发雷霆,又让人把他叉了出去打了一顿板子。小内侍虽然想出人头地,但也没傻到底,先塞了钱,讨了顿皮面板子,又塞了钱给他的便宜师傅,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那便宜师傅皮笑肉不笑,阴阳怪气地道,“小子,我知道你有上进心,但是以后也得看人下菜碟。薛太妃那是谁,她是如今薛贵妃的姑母;芟秋姑姑,莫说当年,便是如今陈公公和宫里的所有女官,也没人敢当面驳她的话。而且,你也不看看那位崔夫人是何等人物,连太师夫人她都敢当面顶撞。更何况崔大人马上就要回来了。皇后摆明了是要为难崔夫人,你小子着急投胎吗?敢跑去这些人面前耀武扬威。” 难怪当时没人跟他抢这份活呢。 小内侍心里怨恨皇后乱命,害得他无缘无故遭了趟灾。但到底人微言轻一时也做不了什么。 但宫中其他的明眼人都在一边偷偷看着皇后的笑话呢。皇后还未等第二次派人去,官家就让陈公公过来呵斥了一顿她身边的女官,“太妃的康健何等重要,连官家都不敢轻易去打扰她老人家的清静,你们倒是好大的胆子,打着皇后娘娘的幌子四处作威作福。皇后娘娘向来仁厚孝顺,对太妃恭敬有加,岂会去太妃的庄子上要人。你们且切记,日后要是有谁胆敢轻易打扰太妃,必定严惩不饶。” 皇后气了个仰倒,她不就是传和瑶华进宫嘛?怎么就成了不仁厚,不恭谨了?她越是看着陈公公那张谦卑的笑脸,越是咽不下这口气。她连官家都敢当面顶,还怕这个老货? 身边的女官可不敢这么折腾,好说歹说劝住了皇后,“既然陛下说了要给奉之少爷一个交代,娘娘且暂且忍耐。” 这来回一折腾,崔晋庭的大军终于回到京城了。 安顿好了军务,崔晋庭便领着陈徽等人觐见。平乱归来,得胜还朝,本是件大喜事。可是因为阮奉之的死,双方短暂消停的矛盾激烈到难以名状的程度。朝廷之上,平静的表情下,人人皆是摩拳擦掌,等着对方出手。 打嘴仗这种事情,崔晋庭一直觉得自己挺擅长的。但是认识到了肖蘩易与肖蘩易如今的铁杆副手善言嘉(就是当初头一个跳出来痛斥御史台弊端的侍御史知杂事)之后,不得不感慨,术业有专攻,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还是选择更有前途的上阵打仗吧。 于是,阮太师一党所期待崔晋庭耀武扬威的心愿落了空。 带着陈徽等人上殿的崔晋庭态度简直不要太谦逊,表情不要太诚恳,说起来这次取得的胜利,十句话里得有三句是感谢陛下洪恩庇佑,两句是陈徽等人情有可原,还有三句事发有因,最后两句,才简单地提到自己和将士们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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